。“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声音温和得像秋日的风。
然而,伊恩的脊椎却一寸寸僵直。突然出现在教室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和麦迪逊中间,布满皱纹的手指正轻点着麦迪逊桌上那张“新教堂设计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梵蒂冈爆破点旁边还画了个伊恩笑脸。
“……”
伊恩的脖子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咔咔“声,缓慢转向声音来源,动作僵硬得像个刚学会模仿人类表情的机器人。
他从未如此拘谨过。
哪怕面对地狱之王、谎言之王、创世女神,他都能谈笑风生,可此刻,面对这个看似普通的老者他却已经完全淡定不起来了。
是的,老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对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亚麻长袍,银白色的胡须垂到胸口,每根胡须末梢都闪烁着星尘般的光点。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乡村老牧师,如果忽略那双深邃的眼睛的话确实是这样。
不过,在老人那对灰蓝色的瞳孔里,伊恩仿佛能看见宇宙的起点与终点,当然,还有自己生命的起点亦或者终点。
“……”
伊恩惊恐万状的眼眸看向了老人,他的嘴巴想说话,但是嗓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整个教室里依旧是鸦雀无声。
“其实你不必那么紧张。“
老人轻轻一笑,拿起麦迪逊的草稿本翻看,纸张在他指尖发出了翻阅的轻响,“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小心眼的性格吗?”
这估计才是真正的送命题。
“不,当然不是!“伊恩的声音突然恢复了,还带着可疑的吞咽动静,“我是喜极而泣,这些都是我激动的泪水。”
他抹了把自己“泪如雨下”的面庞,甩出去的汗珠在空中凝固成细小的水晶,而老人则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
“事情是这样的,我完全是被动卷入——”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面对谁的伊恩前所未有的拘谨和心虚。
他开启了疯狂解释的模式。
不过对方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其实该放心一点,我并不会迁怒于你,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搞砸了一些事情。”老人用柔和的声音开口。
伊恩不敢去信。
“您日理万机,家人不理解您的苦心,但我完全理解——”伊恩连忙拍马屁,他很庆幸自己知道该怎么拍马屁。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老人就再次打断了他。
“你是想当绿茶吗?假装善解人意,然后跟我谈我们之间也能有'伐木累'的羁绊?”老人突然问道,语气就像在讨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