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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希声攥紧拳头,手心全是冷汗。
后面蒙脸的徐散华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内衣早已湿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大摇大摆走进府衙。
连山府衙不远处,便是锦衣卫卫所啊!
男仆离去后,又来了一名管家恭谨地请他们两进去,管家看见徐散华有点诧异:
“不知这位军士为何遮住脸庞?”
乐希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徐散华,平静地解释道:“这位军士早年在战场上救过我家父,但脸容被毁,恐怖骇人,故蒙脸不敢示人。家父感其忠悍,不愿让他继续喋血沙场,所以让他来护卫鄙人。”
管家恍然大悟,“忠烈之士,妙哉!妙哉!老爷已经在客厅久侯,请陈公子随老夫来。”
客厅里,一个穿着普通灰衣的中年人看见乐希声进来,便大喜笑道:
“贤侄,贤侄来了怎么不提前来封信说一声,你看看祈伯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而且这么晚为你洗尘还来不及,等下我去吩咐下人准备几碟小菜,咱们好好聊聊。”
乐希声连忙拱手推辞,“小侄深夜拜访已经不妥,奈何在城中不熟,客栈闭门,只好上门叨扰。”
“你我两家,还说什么叨扰,”祈知府严肃着脸,招呼乐希声坐下,“陈苍还好吧,最近身体好些了么?有领军出去打几次胜仗么?”
乐希声恭敬笑道:“家父随军甚久,小侄所知不多。不过家父为亲兵统领,断然是没什么领军机会的了,祈知府就不要说笑了。”
闻言,祈知府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里闪过精光,笑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别叫祈知府,我与你父亲同辈论交,叫我一声叔伯便可。”
乐希声也不推辞:“祈叔。”
下人端来几碟小菜,祈知府招呼乐希声这个‘侄子’好好休息,酒过三巡,祈知府数次试探陈无道和陈苍的信息,都被乐希声圆滑地撇过去,于是祈知府也确认面前这个少年真的是好友陈仓的儿子。
“哎呀,没想到陈大那个莽汉,居然都有了一个如此俊秀的儿子,亏他从来没跟我说过。”祈知府感叹道。
说到这个,乐希声的笑容忽然一滞,脸色略有不愉,语气勉强地说道:“小侄……小侄家母并非家父明媒正娶,小侄十岁那年家母身故,才第一次知道我有父亲。这多年来,小侄都是……家父出征前,恐有不测,故带小侄认祖归宗,所以……”
乐希声说的迷迷糊糊,仿佛有些话不便宣之于口,但祈知府却很理解地点点头,“唉,陈苍那家伙真的不干好事。”
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