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山在街头站牌边等公交,从他这儿到警察局得过个区。本来他是可以走过去的,他脚程快。只是小山没习武,不是练家子便只能坐大巴。
他也不太赞同让小山待在公寓里,既然把孩子带出来了就顺便让他见见世面。盲婆大概也是有这个意思,否则不会求他让小山跟着。
阿玲死了,盲婆孤苦伶仃一个人。她也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放心不下小山。让茅九带着出来,有托孤的意思在,也有抱着找到小山亲人的渺茫希望在。
所以尽管多带了一个人显得有些麻烦,茅九也并无怨言。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要不然就不会顶替茅老的身份当村子里的巡警,跟小孩儿和老人玩得最好。
没点耐心干不来这差事。
两人正等着公交,后面跟了一长串男女,有一大半是捧着手机当低头族。有个阿婆推着绿色的垃圾车经过,不远处是臭气熏天的两个垃圾箱。
茅九的身后有个穿白裙子的长姑娘捏着鼻子不悦的抱怨:“这大热天的人都偷懒了吧。放这儿臭气熏天的垃圾,不得隔个小时收一次吗?这么臭……别是放了一整天吧。”
给长姑娘撑伞的是她男朋友,闻言低声道:“忍忍吧,车快来了。”
长姑娘不太乐意:“太臭了……”
茅九现不止是长姑娘这么认为,其他人嘴上没说,行动上都表明了的确臭得他们难以忍受。而且从姑娘的话里可以推断平时没这么臭的,即便是大夏天也是隔个把小时收一次垃圾,所以不会那么臭。
大城市里对卫生比较讲究,毕竟人流量大,一要注意疫病,而要注意市容。尤其是帝都。
那臭味茅九闻着也觉得恶心,而且闻着像是肉的腐臭味。
茅九觉得,任何一种臭味都及不上肉体腐烂后的臭味,能生生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茅九皱着眉头盯着那处垃圾,那个阿婆在收拾垃圾桶,把里头的垃圾袋提了出来。她提着垃圾袋的方式不是直接提出来的,因为阿婆瘦小,那垃圾袋太重,估计得个成年男人才能提得起来。
阿婆是先把垃圾桶推倒在地,一点点的把垃圾袋拖出来的。第一个垃圾袋很顺利的拉了出来,到第二个的时候因为里头的垃圾太满,推倒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出来。
顿时,那股臭味更浓了。行人走过纷纷捂住鼻子,有的人还夸张的作呕。站台的人全都捂住鼻子一脸嫌恶。公交到了,缓缓的停下来,前面的人迫不及待的上车,像是逃命似的。
轮到茅九的时候他停在原地不动,后面的人怨声载天。
茅九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