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场上不动就感觉有点冷,她不禁环抱起胳膊,不知为什么在杜雅面前,她就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柔弱,丝毫不像个坚强的女运动员,潜意识真恨不得缩进蜗牛壳里才好。
杜雅见她微微发冷的可怜模样,滑行至挡板处,拿来了她的手机和队服,送到贺燕飞手里。接着后退滑行,做出示意让贺燕飞远离点的手势,就开始绕着偌大的冰面热身。
贺燕飞知道自己不该继续打扰下去,该把午夜的场地让给杜雅了,但要离开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在明亮安静到令人觉得孤寂的冰面上,一身黑色的杜雅张开双臂滑行,时而做几个旋转动作,时而来一个2周跳找找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流淌出流畅感,贺燕飞觉得四周空旷起来,像是瞬间升高到世界屋脊的午夜黑蓝色高空,看着她张开渡鸦的翅膀盘旋,永远也无法捉摸,无法触及。
一想起杜雅刚才说的,以现在的能力想要挑战她,很难,其实贺燕飞心里明白,她说的话已经留有一丝余地,原意是“永远不可能”。
看着她顺畅地冰面上飞翔,贺燕飞的心似乎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游走,1%的冒险精神又冒头了,真的要选新节目拼一拼吗?某种对于未知前路的恐惧感,和某种必须下决心的醒悟感夹杂混合,在她心里起伏回荡不停。
杜雅练习了有二十分钟,她稍微休息一会儿,朝这边滑过来,看到贺燕飞还站在挡板外俏生生地看她,招呼道:“你还没走,还想用冰场吗?”
贺燕飞摇摇手,局促地弯腰拿下冰刀套,带着冷却脸上热度的清凉之风滑行至杜雅面前,光线在她脸上分出了明暗,她犹豫着说:“刚才我想了一会儿,其实我真的很想提高节目表现力,可是我没法挑战其他风格的新节目,因为我习惯了一种调子,换了其他的就不适应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很简单,你的内心有恐惧感,你在害怕。”杜雅耸耸肩,表示这个问题很多选手都有,不分男女,也不管老选手新选手,或许是一种心理天赋,没有这种天赋的运动员想要克服,必须经历一番艰难的过程。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只是习惯了优雅风,没法换别的,”贺燕飞不明所以,“我在省队,在俱乐部,甚至那天在国家裁判面前表演时,我都没怎么害怕,都很顺畅地完成了节目呀。”
明明害怕得要死,还要嘴硬。杜雅心里说,她的嘴角轻轻挑起,荡漾着夜色光华的双眸把她的表情打量一番,突然一下子靠近,贺燕飞本能地往后一退,胳膊就被杜雅捉住了。
“你还说没有害怕,害怕就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