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做个顺从勤奋刻苦的运动员就好。
其他女单选手也陆陆续续前来,有些去更衣有些去上妆,其中大多都是贺燕飞比较熟悉的脸,去年也曾和她们比赛过。远远地看见,彼此都和气地点头打招呼。
贺燕飞甚至还看到了省队的柴教练,带着新人在角落里训话,那又瘦又小的小姑娘看着挺老实,不知为什么事被说得抬不起头……难道是在说自己去年的大失误,给新人敲警钟的?
贺燕飞嘴角动了动,还是不要有这种被害妄想的好,她径自在运动员休息区域坐下,耳机里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前奏曲》的旋律依然在荡漾,这次全国冠军赛不比短节目只比自由滑,大概希望一场定生死吧。这曲子她已经练习几百遍了,自觉技术和体力应该跟得上。看看还有一个半小时,过一会儿去热身好了,状态不要出得太早,到临开赛前再亢奋些也不迟。
她坐着弯腰拿出冰鞋,拿出布来把白色的皮革抹得亮亮的,冰刀干干净净地包裹在冰刀套里,她心里默念着我的战靴。然而正当她低头的时候,一个人踢拉着运动鞋过来,刻意在她面前站定了。
贺燕飞抬起头,多么熟悉的面孔,眼前的姑娘身高1米50出头,比身高1米64的贺燕飞矮不少,她个头不高但是样子挺拔份的,穿着某省队的队服,拉链敞着显出里面的金红色比赛服来,盘得紧紧的头发梳得光亮,发髻上夹着炫目饰品,眉眼浓烈唇红齿白,长相不算难看,只是那有点凶悍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居高临下的态度,带着嚣张又带着炫耀,让贺燕飞无法对她心生好感。
“好久不见啦,你的联合跳跃大杀器练得怎么样啊,今年还用吗?”黄咏英张口就问,她一说话,贺燕飞顿时感觉到“唯恐天下不乱”的乌云往头顶上飘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索脖子上的耳机线,把耳机再戴得牢靠一点,礼貌地笑笑:“你还记得啊,恐怕今年要让你失望了。”
黄咏英顿了一下,没听明白这个“失望”,是指她今年不跳呢,还是她今年有信心跳成功:“我看到你是第一个上场,别紧张啊。”说起来贺燕飞还没注意,她全心放在自己的节目上哪管得了别人,拿出顺序表来一看,黄咏英排在全部女单选手的倒数第三个出场,绝对的好位置。
“我有什么好紧张,”贺燕飞抬头看一眼她鲜艳的亮片金红比赛服,脸上毫无波澜,“第一个上场挺好的。”
黄咏英碰了个软钉子,双手往衣袋里一插,居高临下直视坐着的她,心里把“你这个全国倒数第一”这几个字翻来覆去滚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