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着狂喜,没敢流露,怕显得自己太过幸灾乐祸,又显得李青嫣无依无靠可怜兮兮,引起夫君的同情心就得不偿失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后,“他还真敢对陛下起杀心,搞得好似陛下真的抢夺了他的妻子一样,据我所知,陛下早就和福容公主两情相悦了,只是硬生生的被父皇给拆散了。”
她想起一些往事,“虽然父皇非要拆散他们,我看得出来,福容公主并没有忘记过陛下的,我记得那一年,我王兄在潇湘苑举办一个活动,福容公主和我王兄是一组的,当年的静王那一组成为福容公主的对家,两家对战,两人在场上那是一个眉来眼去的,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
他忍不住笑了:“瞎子怎么能看得出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候他们两人已被父皇退婚了,后面又去了一趟玉州赈灾,我猜在玉州他们肯定是又遇着了。”
傅子玑点了头。
他也是在玉州遇着的蔡文善和李世焱。
李揽月就是想表达,李世都才是那个抢夺人姻缘的,他们不值得同情。
“我还记得,静王从玉州回来后,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不顾自己重伤在身,在重明宫前跪了好几个时辰,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呢。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是父皇把福容公主赐婚给尊王了,静王跪在那里,是想求父皇收回圣旨。”
当年,她还小,但这事记得清楚,毕竟,是她王兄喜欢过的人。
由于好奇,她着风雪跑出来看过。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傅子玑点了她的脑袋,“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是当然呢,没我不知道的事。”
他已没把她当成高高在上的公主,在洞房之后,她已是他的妻子了。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需要他来教导、引导的小女孩。
她知道的事情,他当年也都知道,比她知道的还多。
过去的事已过去,他当然不会跟着她一块去八卦这些,只是听她说话,他偶尔插上一嘴。
李揽月还叹了口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世都亲兄弟都敢杀,我估计李青嫣也恨得想杀了我了,等以后我们成了亲,我可不想住在傅宅等她处处设下陷阱来害我。”
她轻轻护着自己的脸,有点小可怜,也有点烦恼。
傅子玑自然想到了李青嫣对揽月的仇恨了。
揽月的这张脸,都是她亲手划的。
她脸上的伤,就在时刻提醒着,那边对揽月的仇恨,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