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你的字据,老子就不要了。
但是,吴有智。他凑近一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说道:你给我听清楚!愿赌——服输——!
吴有智哪里还顾得上他说的什么,一把将那字据夺了过来,手指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凑到眼前,贪婪地、一字一句地仔细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他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抬起头,用同样鄙视的眼光看着谭老幺,说道:放心!愿赌服输!只希望到时候谭老板你,别抱屈就行!
说完,他猛地抄起桌上自己那杯残酒,仰头“咕咚”一声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入喉,让他脸上瞬间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
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转向一直冷眼旁观的赖樱花,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一种亢奋,说道:赖小姐!你等我好消息!
话音一落,他转身就朝着棚架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诶诶诶!吴老板——!谭老幺在后面故意拉长了声音喊道:你这饭钱还没结呢——!
吴有智对他的喊话充耳不闻,身影很快消失在棚架外,再也看不到了。
棚架里骤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沉默。只剩下角落灶台边,老宋翻炒河鲜时发出的单调而持续的“滋啦”声。
所有人都还维持着刚才的姿态,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吴有智消失的方向,各怀心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噗嗤——!”忽然间,谭老幺的身子猛地一下趴在桌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不停抖动着,似乎十分开心。
那些壮汉看到没事了,又回过身坐了回去,继续吃起了饭菜。
谭老幺伏在桌上偷笑了一阵,这才直起身,手指在桌上那本蓝皮账本上轻轻敲打着,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对着赖樱花轻声说道:怎么样?!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进账七十万!
赖樱花脸上的红晕未消,但眼神却变得清明锐利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朦胧醉意。
她盯着谭老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一丝疑虑,问道:老幺,这样能行吗?
您就放心吧!谭老幺眼中闪烁着如同狐狸般精明的光,压低声音说道:这小子,有他自己的路子!更何况,这赌场里的收入是真的,这账本里的账也是真的,这每天能收多少金子,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没得赚,他是绝对不会上钩的!
“唉——”,他忽然叹了口气,拿起酒杯,看着里面残留的一点酒底子,轻轻晃动了两下,像是自言自语般,感慨道:七十万——,看来,这价码——还是开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