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推着轮椅的穿着西服的中年大叔。
四目相对,时九的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滑了下来。
男孩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指上是冰凉的触感。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面色阴沉,偏头对身后的大叔说道:“关门,走吧。”
面前头发凌乱,穿着一件鼓鼓囊囊的黑色大衣的女人,让他觉得心情乱糟糟的。
他昨天上午的时候遇到了她,是在他表侄的电影试镜,她嚣张跋扈地批评了他表侄的心上人,段浅白。
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又见到了她,在雪之森度假酒店,她在拍摄广告,明明在场有那么多人,她偏偏对着他笑靥如花……
那种心情很奇怪,内心很平静,超乎寻常的平静,就像是遇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挚友。
他想要逃避那种心情,到了另一个城市来,屈尊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却还是遇到了她……
这个城市又有这么多酒店,为什么偏偏就遇到了她?
她在跟踪自己的行程么?
她为什么要对着他流泪,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但更奇怪的是,他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他看到她流泪,也跟着掉眼泪。
就算是当年实验失败,确定他一辈子都不能走路的时候,他都没掉眼泪。
这世间的好运和厄运就像是一座天秤,有它自己平衡的节点。
“好的,景少。”大叔伸手关上了电梯的门。
剩下一条缝的时候,时九伸手卡在了缝隙,硬生生地把电梯门掰开,走了进来。
景少?
这个孩子,他和景止是一个姓。
景止的瞳孔收缩,孤傲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抿着唇,除了冷静还是冷静。
时九上了电梯,靠在电梯的墙壁上,目光看向了侧面,近乎贪婪地看着男孩的侧颜。
后背的翅膀被大衣压地很疼,那薄如蝉翼,所向披靡的翅膀,被它的主人快要压折了。
“小姐,请问你去哪一层?”西装大叔看向了时九,很和善地问道。
从她进入这个电梯开始,景止和这位小姐之前的氛围就很不对。
“我,去一楼。”时九微怔,笑着说道,语气很坦然。
西装大叔心下了然,悄悄地看了一眼景止,景止的面色沉静,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时九却透过电梯的倒影,看到了景止颤动地很厉害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就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
景止和西装大叔在最高层听了下下来,那里是总统套房。
电梯门关闭,慢慢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