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面探出头来。
她的双腿担在浴池的边缘,身上黑色的裙子贴在身上,翅膀还没来得及收回。
一只湿漉漉的小猫咪可没有毛茸茸的小猫咪可爱,它摇了摇脑袋,把水都甩到了时九的身上。
好久不见啊,大魔头,小黑心道。
是好久不见啊,小九。
他快步走了过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抱住了她的腰身。
时九没说话,他却抱的更加用力。
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他在小声地笑,泪水却流淌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像是要把她的心口烫出一个洞,然后让他住进去。
时九收回了翅膀,双臂抱住了景止的脖子,“让你等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她的手指碰了碰景止白皙的耳垂,他鬓边的头发已经有一缕白了,大概是染发的时候没有注意。
黑猫默默地摇了摇尾巴,迈着矜贵的猫步走了出去,久别重逢,还是让主人和景止单独在一起。
“我找了你十年,找遍了整个世界,每一次鬼门开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你,小九,我害怕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哭腔。
在那个路灯熄灭的夜晚,他见过时九真正的模样,瘦削单薄,白皙的面容,漆黑如鸦羽的长发。
当他真正地抱住了这具身体时,却忍不住觉得心疼了起来。
他的小九,像是一只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纸鸢一样。
他不在乎她为什么会有翅膀,就算是她是个怪物也没关系,只要他回来就好,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就好。
时九吻了吻他的面容,她认识的那个景小孩,原来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这是她的爱人,她在他的世界空白了那么久。
无数次辗转来回,无数次午夜梦回,一次次饱含希望,却又破碎,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感情。
十天于她而言已经足够漫长了,而景止等了十年。
时九重重地搂住了景止,一点点吮吸了他眼角的泪水。
看着他哭泣,看着他被揉碎在她的怀抱里,看着他满脸绯红叫她小九。
这是一场相互折磨,却又很克制的爱,他们遭受的痛苦,被借机施加到对方的身上。
斑驳的痕迹,疼痛而愉快的战栗。
浴室垫水洒了一地,换了几次水之后,景止放开了门,白色的湿热水汽笼罩在身上。
黑猫已经睡了一觉,张开眼看到景止抱着时九的时候,猫的下巴已经掉下来收不回去了。
它主人的节操啊,节操啊!千万年的节操呢?就被另一个不明生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