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划过,湿热的水流,顺着玻璃碴流淌了下来。
等到时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体育馆旁边的消防栓玻璃,徒手砸碎了。
拳头红肿了起来,手心里扎着一块玻璃碎片。
“焦糖…”
“大佬…”
两个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水面惊起一只飞鱼,是解意和乌亦丝。
时九却不敢回头看她们的表情,加快了脚步跑了出去。
她躲到了器材室里,背靠在墙壁上光线昏暗,架子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球,筐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球拍。
时九低着头,汗水岑岑地顺着额头滴落下来,鼻翼上也是晶莹的汗珠。
她的手放在心脏上,它是那样地缓慢,像是被冻住失去了活力。
但原因,却不是孤独,而是恐惧。
怎么又开始了…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她发病的概率已经降低了很多…
如果他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不能只喜欢她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捡起其他女孩子给的花…
等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了,是不是他就要找其他女孩子当对象,和别的女孩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一起慢慢变老。
时九很想让自己的想法不要那么偏激,也不要那么自私,为景止想一想。
但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种想法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路往着悬崖狂奔而去。
没人教过她要怎样面对感情,于是她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
她要带他从门离开。
就算是他恨她也好,讨厌她也罢,她无法忍受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未来。
他是她的解药,却也是她中的毒。
这个少年,只能由她亲手染黑。
时九的身体颤抖着,蜷缩成一个壳,躲在这个壳里,谁都不能伤害现在这个变得脆弱的她。
她很清醒地明白自己正在发病,但她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就像是恶魔扼住了她的喉咙,除了这一条路可选,她别无选择。
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对,准确地来说是时空流速不同,不同的时空,时间流速有的相同,有的不同。
它们可以差光年倍的速度,也可能只是毫秒之差。
而按照时九原本时空时间计算,今天就是九号。
一双白色的球鞋抵在器材室铁门的外面,少年的声音冰凉,透着沁人的冷意,“焦糖,你在这么?”
时九闻言回过神来,看向了门底的那点细缝。
她身体颤抖着,一言不发。
没想到,最先找到她的人,是秦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