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个时九都接触过,在这些病人里,有米其林的厨师,跨境犯罪的药贩,疯狂的钢琴作曲家…
时九接近他们,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医院的日子太过压抑无趣,总要寻找一些乐趣才能勉强活下去。
但让医生们对时九又敬又怕的,是时九那像是能预知一样的,胡说八道。
曾经时九的陪护护士,在下班前被时九用力拉着手。
“尽管有两条路,选择了另一条,同样清楚似乎更好。”这一句话她一连强调了半个小时,沉寂如黑夜的目光,由不得人不信。
那天护士开车回家,在岔路口想起了时九的话,选择了平日里不常走的那条路,结果第二天电视里的新闻就报道了,在另一条路上出现了特大事故。
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几次,每一次都让人又惊又惧。
据说,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所以后来才被时家的人送到医院来。
那样有头有脸的家族,容不下一个患有精神病孩子…
按照时家那样的家世,本可以将消息掩藏,找个私人医生照顾她,但却选择了这样堂而皇之地将她送到疾控中心来,这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
四个人中的其他三个,一个认为世界是方的,圆的就是谬论,所以就连吃饭的餐具也一定要是方的,衣服的扣子也一定要是方的,也就是妄想症,她叫许梵。
还有一个认为家产被舅舅一家抢了,每天都在密谋着逃出医院,但病人是不许有笔的,药物也有让人的记忆短暂模糊的作用,所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计划,她叫徐溪。
剩下的那一个,重度抑郁,无论做什么都要贴着墙站着,即便是很困很困,也要蹲在墙根睡觉,她叫罗雅。
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和时九住在一起都很多年了。但今日,情况有所不同了,有人来接她了……
在念到一百的时候,时九停止在床单上画线。
她抬起头,而后粲然一笑,憔悴的面容因为这抹笑容变得熠熠生辉了起来,轻声说道:“终于,我要离开这里,开始真正地活着了。”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钢化玻璃窗。那窗外的世界,必定和这如同监狱一般的精神病院里的景象,是不同的。
“我先走一步,下次回来的时候,就接你们一起走。”她唇角勾起,带着微笑。
时九从床上下来,穿上了鞋子,站了起来,宽大的蓝白条病号服下,身形单薄而瘦削,却潜藏着宁直不弯的坚韧。
听到了时九话后,蹲在床上冥想的许梵顿时睁开了眼。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