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要杀了我?余连对“自己”说。
毕竟气氛都已经被烘托到了这个地步,不说点这样的台词岂不是显得太不讲究了?
原来,用我的脸挤眉弄眼耍智障装谜语人是这个体验啊!
余连看着镜头中的“自己”,依然觉得那俊美的容颜配着傲然挺拔的身躯,还是显得那么的龙章凤姿天日之表,但不得不承认,再帅的脸扯起谜语人都确实是很讨打就是了。
“所以,这既是幻境的真实目的了是吗?菲菲,杀死另外一个我?”他在登上火车的瞬间就已经知道是在幻境副本中了。
当然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提问就会对幻境的构成带来什么不可逆的巨大变故。
或者说,就算是有,他也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用着急,完全不用着急。”菲菲对他说:“世界的目的和人生的目标都是一样的,不可以早早地做出决定。应该要一点点选择结果,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性。”
余连回应了一个笑声。除了微笑,他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他目睹着那红色的射线从枪口中滑出,就像是不断衍生的神枪似的扑向了2000米外的,阳台上的那个人。
按理说,这样的距离,对光矛炮而言,应该是瞬息便至的。
可在余连的感观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迟缓,甚至正在逐渐凝固。周围鼎沸的人声化作了模糊却再没有含义的背景噪音,狂热的人群、摇曳的战旗、城市的灯光、乃至于天空中绽放的礼花,也都变成了晃动的色块。给整个世界都留下了斑驳而迷乱的丑陋斑纹。
于是,在余连所能感知的范围内,只剩下阳台上的那个身影。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充满了征服者王霸气场的身形。
当然了,还有那高深莫测的微笑。
统治者应该就是这样的。哪怕是笑,也得让手下疑神疑鬼,否则就一定失格了。
余连依旧不觉得有哪里是值得奇怪的。他只是觉得,一股炽热的斗志瞬间从脚底板燃到了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
他有了一个瞬息的眩晕,但紧接着,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要冲上去和对方大战一场了。
是的,2000米外的另外一个自己,简直就仿佛是自己的生死宿敌似的。仿佛是只有击败了对方,杀死对方,甚至吞噬对方,才能补完自己似的。
这是一种荒谬绝伦,却又奇特无比的体验。
当然了,还有完全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