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插在他发间的那朵茉莉震落在地。花瓣沾着露水,在他靴底碾成细碎的白,像极了凌霜华留在相国寺窗台上的那片银杏叶——终究是留不住的。此时,李铁牛犹如幽灵般闪身而出,低声禀报道:“帮主,洛阳传来急报。”
他的青竹杖从雾中探出,杖头铜铃缠着半片血衣,又沉重地道:“二皇子石启赢勾结吐蕃残部,在龙门石窟设下‘万佛阵’,说是要替耶律洪基报仇。”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雾中划出冷光,刀身映出他眼底的红。
昨夜汴梁城下的血还没干透,他袖口的冰蚕玉却已泛起蓝光——那是大唐皇室的传国玉玺在共鸣,洛阳宫的龙椅上空,此刻正盘旋着不祥的紫气。
他悻悻地道:“我的子孙,怎么那么多破事?石某在浴血奋战,他们坐享其成还不知道享受!为什么?去!告诉曲长老,明日午时三刻,我要在应天门见所有宗室。”
说罢,腾身而起,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融入空气之中。
李铁牛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发现石飞扬的发间还缠着根红绸——那是赵清漪剑穗上的,想来是他转身时不小心勾住的。红绸在晨雾中轻轻颤动,像条不甘离去的血痕,印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
洛阳城外的邙山,古墓群在暮色中泛着青灰。
石飞扬的月白锦袍沾着尘土,玄霜刃斜背在身后,刀鞘上的冰蚕丝缠着半张密信——上面用西夏文写着“借道吐蕃,直取洛阳”,盖着大理段氏的茶花印。
“小白脸,你的玉佩掉了。”清脆的女声从柏树林里传来,带着点戏谑。
石飞扬转身时,正撞见个穿红衣的少女,她的绣花鞋踩着他的冰蚕玉,手里把玩着支金镖,镖尖的倒钩挂着片龙鳞——竟是从他靴底刮下来的。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双丫髻上扎着红绸,鬓边别着朵山茶,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梨涡,像极了汴梁夜市卖糖画的姑娘,又像那个曾经撞过他数次的卖花姑娘。
此刻,她调侃地道:“这玉是大唐皇室的吧?”突然用金镖挑起石飞扬的锦袍下摆,露出里面玄色劲装,又戏谑地道:“石飞扬,你以为换了衣服,吐蕃的密探就认不出你了?”
石飞扬身子一侧,目光扫过少女身后的柏树林。
十二名吐蕃血刀僧正藏在树后,每人手中的血刀都缠着人皮,刀身上的梵文在暮色中闪着凶光——他们的“血河阵”已悄然布下,就等他动手。
“小姑娘的眼睛倒是尖。”石飞扬忽然低笑道,月白袖摆扫过少女的发间,将那朵山茶摘在手里,又嘻嘻哈哈地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