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先帝亲手培养出来的储君,身上处处都是先帝的影子。
他开疆扩土,四处征战,哪怕面对娘娘,也从无爱意。
那些后宫女人的争宠,在他眼里,就犹如一群猫,为了他而争执打架,在他眼里这些都不值一提。
但是今夜的帝王,为情所困,迷茫无措。
谢云谏轻笑,“皇上曾经那么宠爱那位被贬的宁氏,怎么到贵妃娘娘这里,就不懂爱了呢。”
君沉御眸色沉沉,“朕面对宁氏,对她好,宠爱她,不生她的气,不吃她的醋,甚至还需要刻意的去想才能想起她。”
“这样的爱,在朕的分寸之内。”
君沉御喝了一口酒,“因为能掌控,所以很理智。可是如今朕能感觉到自己面对贵妃的失控,总是做一些分寸之外的事。”
“为了她,不理朝政,不顾一切来到北国,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朕明白是爱。”
“可是这样的爱,朕该如何去表达?”
他只想占有她,让她只属于他君沉御一个人。
可眠儿似乎很抗拒。
他对温云眠的占有欲,已经多的快要疯了。
谢云谏抬眼,“皇上是不明白真正爱上以后该怎么去做了吗?”
君沉御薄唇轻扯,“父皇曾经在驾崩前,逼着朕立誓,若是帝王心动,则万劫不复。”
他起身,双手撑着栏杆。
帝王从未有过透露自己心思的时候,可是今夜,他想说。
“朕幼年时,父皇把朕带到一个山里,里面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虽然他们犯了罪,罪无可恕,可是那时候朕不过才七岁,父皇让朕提着刀剑,一个个杀掉他们,不许心软,更不许手软。”
“那时候,朕很抗拒,因为不敢,也害怕,可是抗拒换来的,就是更多的人在朕面前被活生生杀死。”
“为的就是要让朕明白,身为一个储君,必须要手染血腥,心若磐石。”
君沉御蔓延着青筋的手紧紧攥着栏杆,年少时的恐惧在他心头萦绕。
“那些人最后跪在朕面前,求朕可以杀了他们的妻子儿子,只要他听从父皇的话,杀了人,这场杀戮就可以停止。”
君沉御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到了极致,“朕就那样看着,他们把妻儿推到朕的刀剑上。”
“后来,朕不再畏惧那些活生生的生命死在朕的手里,也看明白了,世间没有什么真情可言。”
君沉御沉默了良久,“被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忽然呼之欲出,朕就迷茫了。”
谢云谏眼神微深,原来培养一个帝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