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到岭南去。如果他儿子,也是往岭南送,那肯定是他在那边已经有什么收获了……”
却在这时,门被从外推开了。
二人回过头,便见江随舟带着孟潜山站在门口。
廊前的灯笼下,江随舟站在那儿,衣袍都没来得及换下,在灯光之下,竟显得脸色有点白。
他站在那里,看着霍无咎,手里拿着个东西,却没动。
霍无咎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怎么了?”
他急急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回过身去坐回了轮椅上,扶着轮椅飞快地走到门口,一把将江随舟拽了进来,继而关上了门。
便见江随舟的嘴唇缠了颤,手里紧紧握着那东西。
是一卷极小的纸张,一看就是飞鸽传来的书信。
“……出事了。”他声音有些发抖,面上尽是茫然之色。
这是霍无咎第一次见他这样。
霍无咎只觉心都被攥在了一起,难受得紧,还喘不上气。他立马从轮椅上站起来,先不由分说地拽着江随舟,把他拽到了旁边的榻上坐下,这才一把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展开来看。
纸上寥寥数笔,不过几个字而已。
却赫然写着:“方兆和已反。”
霍无咎看向江随舟。
便见他抬起头,面色发白,缓声道:“方兆和已到岭南,拿着庞绍的银子,策反了娄将军留在岭南的兵马,足有三十万。而今,这三十万人,已然是庞绍的了。”
“所以今日,庞绍将庞炜送出城,就是到岭南接应的?”霍无咎问道。
江随舟片刻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什么?他把他儿子送出去了?”
霍无咎点头。
“……那他定然是要动手了。”
江随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手下的人探到,而今入夏,岭南已有些蝗灾之势。但方兆和却按而不发,甚至半点抚恤都无。若我没有猜错……他是想借天灾乱岭南,待流民四起时,便伪造出起义的情状,领兵打进临安。到时,庞绍称帝,还是拱卫新帝,都只看庞绍怎么想了。”
他虽努力地想要自己表现得平静,喉头却发紧,根本掩盖不住嗓音的颤抖。
霍无咎眉头越皱越深,垂眼思考起对策和胜算来。
却在这时,江随舟顿了顿,又开口了。
“怪我。”他说。“蝗灾起得快,要不了半月,恐怕庞绍就要起兵了。是我非要挑拨庞绍和江舜恒的关系,将庞绍逼急了,他才会出此下策,要鱼死网破。此番非但岭南受灾,整个南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