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静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将他牢牢钉在原地,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探究和一种……仿佛要将他从某个深渊边缘拽回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喉咙发干,试图再次避开那目光,却发现那锐利的视线仿佛具有黏性,让他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垂在身侧、微微有些颤抖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储物柜上模糊的倒影中,那双冰冷的、属于战士的眼睛,正沉默地与他对视,无声地质问着他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你,究竟变成了什么?
比企谷八幡没有回答,他猛地、几乎是带着一种挣脱的动作,转身就走。
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征兆,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意味。
“比企谷!”
平冢静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半步,伸手欲拦。
然而,就在她动作发起的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极其突兀、极其纯粹的寒意,如同极地深埋万载的冰锥,毫无征兆地从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方向炸开!
那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纯粹针对生命本能的、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感,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的思维和动作。
它像一道无形的、绝对零度的屏障,横亘在她与那个背影之间。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伸出的手指指尖距离他的制服衣角可能只有几寸,却再也无法向前探出分毫。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超越所有理性判断的警铃在她颅腔内疯狂炸响,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她的神经——那是最原始、最不容置疑的生物直觉在咆哮:追上去,会死!
触碰他,会被杀掉!
荒谬!
这念头本身荒谬绝伦!
面对自己那个总是一副“丧家之犬”模样、体术稀松平常的学生,竟然会产生如此荒诞不经、如此令人齿冷的恐惧感?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愤怒瞬间冲散了那冰锥般的寒意。
热血教师的职责感,身为成年人的担当,对眼前这个迷途少年不可推卸的责任,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熔化了那层可耻的冰壳。
比企谷八幡,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身为教师,必须要把你带回正路上!
比企谷八幡的心很乱,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此明显的变化,家人肯定会发现。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哪怕他知道平冢静关心他。
另一边,平冢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可视线触及办公桌的瞬间,她迈出的脚步猛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