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麻烦吧。”
比企谷八幡在黑暗中,对着枕头闷闷地说,“至少,明天还能看到小町的脸……还能吃到她做的,味道有点咸的味噌汤。”
这就是他此刻,作为“见习勇者”比企谷八幡,所能抓住的、最珍贵的“真物”。
至于未来会怎样,那把剑该怎么用,那个系统还有什么坑等着他……这些麻烦,留到明天再去头疼好了。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极限终于压倒了亢奋,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在沉入睡眠的前一刻,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明天……得想办法赚修车的钱了。
当“勇者”,好像也不管饭。
现实的压力,并未因超自然的遭遇而减少分毫。
……
意识如同沉没在深海的锚,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拖拽而出。
比企谷八幡猛地睁开眼,迎接他的不是渐亮的晨光,而是一股足以撕裂神经的剧痛。
这痛楚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伤口,而是像无数细小的、灼热的钢针,瞬间贯穿了他全身的骨骼和肌肉,在每一根神经末梢上炸开。
它蛮横地碾过昏沉的睡意,粗暴地将他从短暂遗忘的庇护所里扔回现实。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喉咙里挤出短促、嘶哑的抽气声,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挣扎。
冷汗几乎是同时涌了出来,浸湿了额发和后背单薄的睡衣,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战栗。
“呃…啊——!”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光,视网膜上残留着灼烧般的印记。
几秒后,那非人的电击感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的是遍布四肢百骸的麻木钝痛和心脏狂跳如擂鼓般的空虚回响。
他瘫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睡衣紧贴在汗湿的后背上,带来一阵阵冰凉的不适。
窗外,东京都千叶市由比滨区那特有的、混合着海风与城市尘埃的清晨空气,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渗入,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平静。
就在他惊魂未定,试图理解刚才那超越物理常识的折磨究竟来自何方时,眼前突兀地展开一片冰冷的蓝光。
没有预兆,没有声效,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凭空悬浮在距离他鼻尖不到三十厘米的空气中。
边缘是深邃得几乎能吸收光线的漆黑,主体则是泛着无机质冷光的幽蓝。
几行简洁到近乎残酷的文字,如同法官的宣判,无声地烙印在界面中央:
【身为勇者,怎可懈怠?即刻开始锤炼体魄与战技!】
【挥剑:0/1000】
【长跑: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