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去年以来,曹军败退之后,曹丕心中就已经开始恐慌了,而这种恐慌如今犹如实质一般,即便是在邺城之中,也看见了陈群不断地加强邺城的防务,整训新兵,可是依旧无法排除这心中的恐慌。
尤其是在得知曹纯身死之后……
曹丕看着桌案上堆叠起来的奏报,问陈群说道:『就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么?只能在此苦等么?』
陈群微微低头,『世子……此乃万全之策……』
曹丕苦笑,『还什么「万全」?』
陈群沉默着。
过了片刻,曹丕又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这北域都护……或是这魏氏将,可有什么挑拨,收买之法?』
陈群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道:『或可一试。』
曹丕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
『何人可去?』
陈群也是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或许再请刘子扬走一趟……』
曹丕一愣,『如此一来,岂不是……岂不是……』
曹丕没说完,但是意思也已经比较明显了。
刘晔不姓曹,且不说刘晔会不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单说再请刘晔出动,就必然要经过天子,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是天子也知道了……
曹氏虚弱至此,甚至开始准备求和了……
陈群默然。
曹丕也是默然,过了片刻之后,才长叹一声,『便依长文之言吧!』
铜雀台残烛摇曳,夜色深沉,犹如浓厚的墨汁,充塞四野。
曹丕盯着案头那厚厚的一叠奏报。
陈群离开了大堂。
大堂之中,越发的空旷。
曹丕忽然抓起桌案上一卷竹简砸向了堂内的朱柱。
竹简噼啪声中,断裂四散。
三天前邺城粮价已经飙升到了一斗万钱,可是这些颍川来的谋士还在奏章里写什么『民心思汉』!
仿佛那些易子而食的饥民,真会为块发霉的汉室牌匾放弃求活。
『若非夏侯妙才轻敌冒进……若非夏侯元让贪功折戟……』
曹丕将脸藏在阴影之下,细碎的声音飘荡而出,晃晃悠悠又消失在了空旷的大堂之中。
空旷的厅堂,木然的朱柱。
曹丕原本以为富丽堂皇的邺城铜雀,此刻宛如被虫蛀空的梁木,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庸才!这些庸才!误我,误我啊!』
寅时的更漏声里,夏侯尚的从弟夏侯儒踉跄而进,拜倒在堂下。
『世子!邯郸……邯郸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