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和冀州北部的防区内的维稳做了相应部署。
然而,当张辽他告辞离开北域军营,返回自家临时营地的路上,一种更深沉的忧虑渐渐的涌动上来……
赵云有没有在『防备』他?
亦或是,赵云愿意不愿意……
张辽不由得叹了口气。
与赵、魏二人的会面,并未完全打消他的疑虑,反而让张辽看到了当下更复杂的局面。
尤其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听闻赵云所言,在北域军南下途中,不少冀州县城都是望风归降。
这说明冀州依旧是那个冀州,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这些城池的官员士绅出城迎接时,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话语里满是恭维,表示坚决拥护骠骑将军。但只不过是城头变幻了旗帜而已,可城里面走动的,依旧是那些熟悉的、盘踞地方多年的面孔。
衙门里的胥吏,街市上的豪强,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只是换了一个效忠的对象,其赖以生存和汲取利益的旧有规则,似乎毫发无伤。
斐潜发布的檄文言辞犀利。
可是当年曹操发布的举贤令就不强硬么?
或者更远一些,山东士族所发布的,又有哪一次的檄文不是振聋发聩,惊天动地?
可后来呢?
现在那些陈旧的,腐朽的,原本属于山东之地旧天下的砖石,似乎正试图巧妙地嵌入新世界的墙基之中,甚至可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这巨大的反差,让张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如果战争的结果,只是换一批人坐在上面,而下面的结构依旧,那浴血奋战的意义何在?
《告天下士民书》中的那些美好愿景,又如何能够实现?
这种阻力或许并非来自明刀明枪的反抗,而是这种无声的、无处不在的侵蚀与同化。
还有赵云……
之前那些传闻……
怀着这般复杂而沉重的心情,张辽回到了自己的军中。
已是晚脯时分,夕阳的余晖给连绵的营帐镀上了一层暗金。
空气中弥漫着伙夫营煮食的米粥和咸菜的简单香气。
张辽心中烦闷,便信步走到一处士卒聚集用餐的火堆旁。
兵卒们见到将军到来,略显紧张地起身行礼。
张辽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意地坐在一根倒下的圆木上,接过亲卫盛来的一碗粥,就着咸菜,默默地吃了起来。
起初,兵卒们还有些拘谨,不敢大声说话。但见将军并无架子,只是低头喝粥,气氛便渐渐松弛下来。他们开始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