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司马懿冷冷地说道。
赵炎像是被刺痛了,激动起来:『出卖?何谓出卖?关中山东原本一家!都是大汉朝堂,都是天下一家!骠骑大将军也是大汉臣子,难道不应该听从大汉天子,大汉朝堂之令么?!这难道有什么错?大汉如今多灾多难,难道不应该消弭纷争,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么?为何又要再起刀兵,荼毒生灵?下官所有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天下安宁,从未有半点私心!难道这也是有错了?』
赵炎将自己的背叛,粉饰成了一种对现实失望后无奈的,『追求理想』的『高级』选择,试图赋予其一种悲壮的色彩。
枣祗静静地听他说完,目光中最后一丝惋惜也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冰冷与厌恶。
枣祗认识赵炎的,当年在长安的时候,也曾经担任过他之下的一段时间的农学士。
他站起身,走到赵炎面前,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你口口声声旁人天下,却说你无半点私欲……却不知正是尔等蝇营狗苟之辈,造就了这等污浊之气!骠骑大将军在河洛兴水利、劝农桑、减赋税、明法度,所为者何?正是要涤荡这等污浊,重还天下一个清平!而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欲将这初现之曙光掐灭!』
『大汉天下,东西相同?山东纵兵烧杀抢掠,屠戮百姓,毁人家园,此等行径,与豺狼何异?你竟说出相同一家之言,可见你心中毫无是非,唯有私利!你所求并非抱负,乃是荣华富贵!却偏要为自己贴金粉饰,自欺欺人,实乃可笑又可悲!』
枣祗的话语,如同锋利的解剖刀,一层层剥开了赵炎以及所有类似官员那套精心构建的自我欺骗系统。他们用『为公』、『为私』、『法不责众』、『功劳苦劳』、『体制受害者』等等看似合理的借口,编织成一件华丽的外衣,遮盖住内心的贪婪与卑劣,让自己即使在违法乱纪时,也能维持一种扭曲的心理平衡,觉得自己仍是『好人』,或至少是『无奈之人』。
然而,在铁一般的证据和冷酷的逻辑面前,这件外衣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所有的辩解,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核心——
个人的贪欲与对责任、道义的无耻背叛。
赵炎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那套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在枣祗犀利的斥责下,彻底崩塌,露出了里面那个苍白而丑陋的灵魂。
甲士上前,将这些曾经的『官员』拖拽出去,当众行刑。
他们的『清白』的宣言,『无辜』的辩解,随着他们的人头落地,那种一地鸡毛般的虚伪与令人作呕的气息,最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