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难点是在抓捕之前,知道要抓谁。
就像是在浓雾之中想要击杀野兽,开枪不难,难的是在浓雾中找准目标……
在抢收庄禾的战斗,这些内奸贪吏的行为,也就像是在浓雾之中点燃了火光,自我暴露了出来。
……
……
河内,骠骑军大营。
斐潜负手立于桌案之侧,看着桌案上的舆图,思索了很长时间。
桌案边上,是一封从河洛送来的紧急军报,上面的字迹似乎还带着伊水畔的硝烟与血腥气。
庞统静坐于一旁,默默煮着茶汤,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秋夜的寒凉,却驱不散弥漫在大帐之内的凝重。
良久之后,斐潜才缓缓对庞统说道,『士元,伊阙已失,叔诚殉国……河洛之地,烽烟再起,百姓何辜,遭此劫难。』
说到了张烈之死的时候,斐潜的声音低了下去。
虽然说,人生之中,越是年岁增长,便是越发的看到死亡的逼近,尤其是像斐潜选择的道路,简直步步都是血印,但是张烈之死,依旧在斐潜心中刀割,痛惜不已。
庞统目光盯着篝火上的水壶,看着火焰灼烧着铜壶,听闻斐潜之言,便是从一旁的柴堆里面,抽了一根,加入篝火之中,『天下如烘炉,百姓如薪柴。主公之策,已经是竭心尽力挽救百姓了……主公,曹孟德行此焦土之策,其心歹毒,意在绝我根基,乱我民心。然观其用兵,虽得伊阙,却逡巡不前,显是疑惧甚深,恐中我军埋伏。』
斐潜目光盯着案上舆图之伊阙位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然也。曹孟德世之奸雄,多疑如狐。伊阙得之太易,难免令其心生惕怵。彼虽陈兵关下,然未敢轻进河洛腹地,必广遣斥候,探我虚实。其所惧者,非子敬于雒阳,乃惧怕我军困其于河洛之地也。曹孟德既使满伯宁以雒阳为饵,又此番又怎会轻易上钩?』
庞统颔首,为斐潜斟上一杯热茶,『主公明见。故当下之要,非在于此,乃在于彼。需令枣子敬、司马仲达等,于雒阳坚壁清野,固守待机。尤要者,需稳雒阳城内人心。近日报中所述,城内暗流涌动,细作散布谣言,此心腹之患,甚于城外曹军之害。』
斐潜接过茶盏,却未饮用,目光深沉,『民心如水,载舟亦覆舟。曹军暴虐,毁田屠民,此虽为我军争取民心之机,然城内宵小之辈,蠹虫之吏,若不能肃清,亦足以溃千里之堤。士元可有良策?』
河洛之中,除了张烈之事外,枣祗也上报了关于从来的些许『异常』。
从来这一次想要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