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如同置身于烈焰油鼎之中!无论曹斐最终胜负如何,陛下……陛下皆处于极度险地!』
刘艾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王朗和郗虑,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当务之急,绝非在此空论斐子渊是战是和是忠是奸!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确保陛下圣体无恙,并……并设法让陛下早日脱离此等险境!陛下应远离兵火威胁!唯有陛下安全,汉室才有一线延续之希望!我等身为臣子,岂能本末倒置?』
他这番话,将争论的焦点从虚无缥缈的猜测拉回到了一个更具体、更迫切的现实问题——
天子的安全。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然而,郗虑立刻冷笑着反驳,『脱离?刘宗正说得轻巧!如何脱离?眼下陛下身边皆是曹丞相的心腹甲士!守卫森严,名曰护驾,实为监禁!就连你我,欲见陛下一面都难如登天!难道要我等几个文臣,去冲击禁卫,抢出陛下不成?此非忠勇,实为寻死,且会将陛下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郗虑嗤之以鼻,认为刘艾的想法完全不切实际。
王朗则皱着眉头:『刘宗正忧心陛下,乃是臣子本分。然郗大夫所言亦是实情。陛下左右,皆曹丞相之人。妄动,恐适得其反。或许……或许正因如此,才更需与外部……呃,与骠骑有所沟通?若骠骑果真无意冒犯陛下,或可……或可里应外合,寻求一个稳妥之策,助陛下脱离樊笼?』
王朗又试图将自己的『和谈』思路与刘艾的『保驾』想法结合起来,但这想法听起来更加渺茫,充满了不确定性。
『里应外合?』郗虑的声音尖刻起来,『与谁合?与斐贼合?司徒公,你这是要将陛下从狼窝送入虎口吗?曹丞相虽跋扈,至少表面上仍尊陛下!那斐贼呢?他的檄文早已暴露其心!他将陛下迎去,是继续尊奉?还是行废立之事?甚至……届时恐怕又是一杯鸩酒!!此计绝不可行!』
刘艾被郗虑抢白,又觉得王朗的想法过于天真,不由得也有些恼怒和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陛下深陷险地,坐以待毙不成?郗大夫既然认定斐贼十恶不赦,丞相亦非善类,难道有何高见良策?莫非真要等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郗虑面色阴沉,咬牙道:『固守待援!兖、豫、青、徐,仍有忠义之士!只要陛下旗帜在此,天下勤王之师,必会络绎而来!届时内外夹击,或可破贼!即便……即便最坏的情况,关城陷落,你我为臣子者,舍身取义,以身殉国,保全臣节,亦是理所当然!岂能妄图与虎谋皮,行险侥幸?』
王朗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