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在汉代,公开发表的毒誓还是有一定约束力的,尤其是对于高层统治者来说。
至少比后世政治家在公众面前发出的施政纲领要有效力。
所以,刘协知道这毒誓效用可能也是有一定限度,但是至少说明了曹操现在展现出来的态度……
合则利,分则害。
曹操孤身而来,单独面见,也是说明了这一点。
刘协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丞相稍安勿躁。朕非疑卿,乃……有感而发。譬如舟行惊涛,操舟者与乘舟者,纵有龃龉,亦当同舟共济。若舟覆,则玉石俱焚,无分彼此。』
刘协现在还在曹操的控制之下,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太过于刺激曹操,更不可能像是二傻子一样高呼什么你动我一下试试……
曹操微微点头,重新落座,『陛下明鉴。今斐氏之患,更甚二袁!彼非止觊觎神器,更欲……尽毁我大汉数百年之纲常!』
刘协皱眉,『丞相所言斐氏欲毁纲常,所指为何?朕闻其于关中、并州,行「新田政」,劝课农桑,府库充盈,百姓似有所安?』
对于刘协来说,他这几年来都已经过得『很明白』了,不是在这个权臣控制之下,就是在那个权臣的阴影之中,曹操也好,斐潜也罢,只要还认他这个大汉皇帝,王朝天子,那么他就还能『忍』,忍到他死,或是忍到权臣死。
曹操眯起眼,『陛下所言甚是!然此祸根,正是斐氏新政!此乃其祸国殃民、动摇社稷之术也!其授田于民,效商君「废井田」之故智,行之更烈!夺士族之业,坏封建之制,启黔首僭越之心!长此以往,君不君,臣不臣!礼乐崩坏,纲常何在?』
曹操目光灼灼,紧锁刘协,『昔暴秦行商君法,虽强一时,弃仁义尚首功,二世而亡!斐氏此獠,再卷故秦而来,其祸更烈!其志岂止裂土?其欲毁大汉千秋基业也!』
刘协沉默下来。
『臣有闻……长安之中,骠骑府常新,而长乐宫颓废依旧也!』曹操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一些,却字字如重锤敲在刘协心上,『陛下试思之,若斐氏心怀陛下……既然关中府库充盈,为何不修皇宫,却兴刀兵?!此子眼中,可有天子?可有君臣乎?其治之下,以利驱民,以法代礼,视尊卑贵贱如无物!陛下若归于其手,纵居长安九重旧宫之中,然与那高悬庙堂之泥塑木偶,何异?!汉室宗庙虽存,在天英灵尽丧矣!此非失权柄,乃失其名之根本!天子无名,何以驭器?届时,陛下虽存,与周室衰微,诸侯问鼎何异?』
曹操将『授田于民』的威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