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大方方看至末页,还不时前翻参照,恐怕是不信漱玉节事后会依约同享,一次就要看得精熟,直到深深印入脑海为止。
“老神君……”
漱玉节强抑心头不满,低声细问。“以为如何?”
“令人大开眼界。”
薛百螣神思不属,答得稍嫌敷衍。以他的年岁,背诵的本领原比不上年轻人,众目睽睽下又不好大声朗读,此际正是反覆默背、加强记忆的关键时刻。
“值不值得?”
漱玉节面上不动声色,似是无心而问。
“值得什么?”
薛百螣颇受干扰,不禁蹙起稀疏灰眉。
“值不值得……”
漱玉节语声忽低,终於引得薛百螣抬起眸子,凝神欲听,这下无论原本背得什么,都只能就此打住。“赞同七玄合并,共推盟主?”
这事本不该於此时此地讨论,就算要谈,殿中这么多双耳朵,横竖也谈不出什么结果。薛百螣江湖混老,精得猴儿也似,微一转念,便知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冷哼一声,低道:“与虎谋皮,皮焉瘦哉?”
漱玉节不怕他明白,或许在她心里,恰恰便要他明白,赭皮薄册黑岛可与他白岛平分共享,犯不著偷,对他露骨的不满毫不回避,暗忖道:“原来你已打定了主意,要与我唱这个反调。无怪乎生吞活剥,担心再无入眼的机会。”
淡淡一笑,低道:“指不定我帝窟五岛,才是那头虎哩。”
薛百螣冷笑不语。
鬼先生顶著众人的猜忌、怀疑,乃至轻蔑嘲笑,一路走到了现在,此际於他,不啻是收割时节,弥漫在阴冷空气间的沸血余温、擂鼓般的急遽心跳,甚至是如滚雪球一般,不住积累膨胀的贪婪与野心……嗅起来都是那般甘美诱人,充满含笑收成的欣悦。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美人的醺然酣醉,都将迎来清醒的一刻。
“明知上头有钩子,可这饵实在是太香啦,怎么都得咬一咬。”
聂冥途叹了口气,摇摇光秃的脑门。
“只是胤家小鬼,凡事做得太尽,乍看虽无破绽,然而“无有破绽”本身便是最要命处,人心疑你,用不著证据的。没有我等,你一样能搞到妖刀,兴许这回的妖刀根本就是你放的;你有不靠刀尸,便能析出妖刀内藏武学的本事,看来也似乎不假……”
扬了扬枯爪中的精致小册:“那你还要我等做甚?扮家家么?老狼是贪哪,这点我一辈子都没否认过,可你要当我是傻瓜蠢蛋,拼著不要你手里的妖刀武学,今儿也要你在这儿躺下。你道我等七玄,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