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打旋。殿前的银杏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晨光里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拉扯人的衣摆。
“阿弥陀佛。”三个尼姑从偏殿迎出来,为首的约莫五十岁年纪,穿着灰布僧袍,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里却像藏着冰,“公主殿下驾临,小尼有失远迎。”她身后的两个年轻些,低着头,僧袍的袖子格外宽大,遮住了半只手。
司马锦绣打量着她们。为首的尼姑法号慧能,手上的佛珠磨得发亮,可指节处却有层厚厚的茧,不像是常年捻珠的人该有的。那两个年轻尼姑始终低着头,脖颈处的僧袍领口歪歪斜斜,露出底下圈淡淡的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有劳师父了。”司马锦绣笑了笑,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庭院,“听闻寒山寺香火鼎盛,怎么今日这般清静?”
慧能双手合十,笑得愈发谦卑:“公主殿下万金之躯,寺里特意清了场,关闭七日,好让殿下安心礼佛。寻常僧人福薄,不敢见天家贵人,还望殿下恕罪。”
这话听着恭敬,却让司马锦绣心里的疑团更重了。她去过洛阳的白马寺,皇家驾临时虽也清场,却从不会把僧人锁起来。这些和尚,究竟是“不敢见”,还是“不能见”?
“既如此,便带我去大雄宝殿吧。”司马锦绣压下疑虑,迈步往前走。青石板路上蒙着层薄薄的尘土,脚印落上去,竟半天不散,倒像是许久没人走过。
大雄宝殿里更是诡异。正中的如来佛像披着明黄色的袈裟,金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色,倒像是沾了血。佛像的眼睛是用黑曜石镶嵌的,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竟像是在转动,直勾勾地盯着进门的人。供桌上的香炉插着三炷香,香灰弯弯曲曲,却没掉下来,像是被冻住了。
“殿下请上香。”慧能递过香,指尖触到司马锦绣的手时,飞快地缩了回去,她的手冷得像冰,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暗红的东西,像是没洗干净的血。
司马锦绣接过香,凑到烛火上点燃。火苗“噗”地窜起半尺高,带着股焦糊的怪味,不似寻常檀香。她朝着佛像拜了三拜,余光瞥见佛像底座的布幔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喘气。
“这佛像倒是别致。”她故作随意地绕到佛像后面,布幔是厚重的锦缎,绣着缠枝莲纹,摸上去却黏糊糊的,像是沾了糖浆。
“回殿下,这是前朝留下来的古佛,据说有灵性呢。”慧能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是捏着嗓子说话,“殿下还是别看了,佛像后面阴气重,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司马锦绣却没停步,伸手掀开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