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的胸口翻涌着千言万语,那些积压了三百多年的愧疚、悔恨、思念,像滚烫的岩浆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凤凰树下推秋千的男孩了。?
父母双亡,流落异乡,寄人篱下……他戴着面具活了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真心地喜悦,真心地悲伤。
他学会了用权谋操纵人心,却忘记了该如何平实地接近人心;
他学会了用各种手段达到目的,却忘记了该如何真实地述说心意。
他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玱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可那点疼痛比起心中的煎熬,根本不值一提。
他猛地站起身,狼狈地避开玟小六的目光,只对瞫湛哑声开口,
西炎玱玹“好好照顾他。”?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匆匆离去,背影仓皇得近乎逃离。
风拂过,吹散了他袖间滴落的血珠,也吹落了玟小六终于没能忍住的眼泪。
瞫湛轻轻揽住他,没有多言,只是无声地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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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清冷的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广场照得一片霜白。
玱玹独自坐在台阶上,手中紧攥着那条白狐尾巴。
西炎玱玹“要是我能遵守承诺,去玉山接小夭。”
西炎玱玹“……她就不会走失了。”?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锈味。
夜风拂过,白狐尾的绒毛轻轻颤动,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无能。
皓翎少昊“此事是我的错。”?
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玱玹猛地抬头,只见皓翎少昊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一袭素袍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眉目间尽是疲惫与歉疚。
龟文和几名侍卫静立远处,不敢近前。
少昊缓步走近。
皓翎少昊“那时你年纪还小,自身难保。”
皓翎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