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成功，她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沙发上，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抬手遮住了眼睛。
消息里没有提及刚才的争执，没有解释热搜，甚至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质问，只是几句看似寻常、却透着一丝别扭的关心，以及一个其隐晦的让步。
她不知道马嘉祺会怎么解读这几条消息，或许会觉得她是在服软，或许会看穿她试图维持表面平静下的混乱。
她只是……只是不希望他真的生气离开。
这种依赖感，她一直将其归结为对多年照顾自己的长辈的习惯性依恋，并未深究其下是否涌动着更深、更复杂的情感。
手机始终安静着，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江稚鱼也没有期待立刻收到。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在寂静的房车里，任由疲惫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将自己慢慢淹没。
直到助理张极轻轻敲响车门，提醒她该回酒店休息了，她才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手机，将它塞进口袋，走出了房车。
夜风确实很凉，吹在她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她忍不住想，马嘉祺是否真的只穿了那身西装，会不会觉得冷。
(另一边，马嘉祺的车内)
手机屏幕亮起，特殊提示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马嘉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宇间还凝结着一丝未散的郁气。
听到提示音，他缓缓睁开眼，拿起手机。
看到发信人的名字和那短短三行字时，他阴沉的脸色明显怔了一下。
指尖摩挲着屏幕上的文字，尤其是最后那句关于茶楼的话，他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度。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打下这些字时，脸上那副故作镇定又带着点不情愿的别扭模样。她还是在意的，哪怕只是这种程度的、拐弯抹角的关心。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指尖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只回复了简短的几个字：
马嘉祺到了。
马嘉祺嗯。
没有多余的话，克制依旧，但那股萦绕在他周身的低气压，却悄然消散了大半。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着微光，映着江稚鱼有些怔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