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着看她会回什么——虽然他知道,更大的可能,是不会有任何回音。
江稚鱼不喜欢信息轰炸,也极少为日常琐碎的问候分心。他明白她的规矩,所以不敢逾越那条无形的线。
这股迫切想靠近却又被无形壁垒阻挡的憋闷感,如鲠在喉。
他将目光转向和张极的聊天窗口。
对张极,他的感觉极其复杂。反感是根深蒂固的。
作为江稚鱼最信任的贴身助理,张极几乎是唯一能够近距离接触她生活细节、掌握她所有行程动态的男人。
光是想到这一点,刘耀文就觉得胸腔里堵着一股烦躁的郁气。
这个男人存在本身,就是他渴望靠近却无法抵达的那座山峰旁边,一个碍眼的、无法绕过的关口。
他不喜欢张极看向江稚鱼时那种熟悉的、忠诚的、甚至带着点隐秘倾慕的眼神,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也不喜欢他在传递消息时那种公事公办下,偶尔流露出的、仿佛对她生活了如指掌的口吻。
但他别无选择。
想知道她任何消息,想了解她是否平安顺利,想知道她即将登上哪个光彩夺目的舞台——张极是唯一的信息源头。
这种被动的依赖感,让刘耀文对张极的厌恶中,又掺杂进一丝屈辱和无奈。
他指尖悬停在输入框上方很久,最终,像是履行一项不情愿的任务,敲下了几个字:
[刘耀文]:红毯礼服定了哪套?有照片吗?
发送。
他知道张极一定会发过来。
不是因为刘耀文自己要看,而是因为张极习惯于将一切可能引起江稚鱼兴趣或有关于她的细节都收集整理好——这意味着张极手里一定有照片。
而刘耀文只需要通过张极这个工具,就能“看”到她的选择。
易拉罐扭曲变形的铝壳冰冷地贴合掌心,冰美式残留的液体滑腻而寒冷。
发送完这条,刘耀文把手机塞回运动裤口袋,疲劳感和心底那股无名火交织在一起。
脑海里全是那件礼服,和她即将在无数陌生或熟悉目光注视下绽放的、遥不可及的姿态。张极那个名字像根刺一样梗在喉头,却又不得不忍受。
就在那股强烈的疏离感和窒息感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瞬间——
嗡……嗡……
口袋里那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