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是顾夜白。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帽子压得很低，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在保镖的簇拥下，他步伐很快，低着头，对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林初夏只能看到粉丝们激动到扭曲的表情）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向那辆黑色的保姆车。
机会转瞬即逝。
林初夏急了。她不顾一切地向前挤，试图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嘴里无声地喊着：“顾先生！等等！”但她的声音淹没在寂静里，她的动作在拥挤的人潮中微不足道。保镖拉开车门，顾夜白弯腰，眼看就要坐进去。
就在他俯身进入车厢的前一秒，或许是人群某处突然爆发的尖叫引起了保镖的警惕，他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微微侧头，视线透过墨镜，快速地扫过躁动的人群。
那一瞬间，林初夏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这个方向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刹那。
隔着攒动的人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隔着冰冷的空气和喧嚣的振动，林初夏看不清他墨镜后的眼神，但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掠过的轨迹。她甚至能看清他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流畅却紧抿着，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疏离和淡淡的疲惫。
他看见了吗？
看见这个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神情焦急、试图举手却又被挤得狼狈的女人？
下一秒，顾夜白已经弯腰钻进了车厢。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保姆车在安保和粉丝的簇拥下，缓缓启动，驶离了车道。
希望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干瘪。
林初夏僵在原地，举着笔记本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就算他无意中瞥见了她，一个在无数粉丝中略显不同的焦急表情，又能代表什么？顶流偶像每天要面对多少这样的目光？他怎么可能在意？
她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汇入车流，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仿佛也带走了她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