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都能迷倒一群不知他本性的小姑娘。
不过,她对西索的劣根性心如明镜,因此在她塔莎的眼里,对方只是满嘴谎言的诈骗惯犯。
「不愧是擅长欺诈的魔术师,你还真是恶趣味,我对你恶劣的行径不敢恭维。你到底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在打发时间,还是在谈情说爱,还是在猫戏老鼠?」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花花世界,何必当真?」他故作高深不答反问,尖牙形指甲含沙射影敲了敲石榴红的木案。
塔莎在对方伸手时,才注意到他的指甲居然比自己留的还长、还锋利,假设再涂上朱红色的指甲油,绝对可称之为九阴索命白骨爪。念及此,她满身的鸡皮疙瘩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密集,整个人如遭抽筋扒骨般疲惫。
他临时起意发动能力,隔空将案板上的茶杯转移到自己的掌心里,高举茶杯抿了一口茶后,又络绎不绝念了一首诗词:「当美丽不再美丽,当诗意不再诗意,当幸福已像火花般闪过,当未来一片丑陋空虚,那就只剩……安详地沉睡。」
她眼角抽搐,按捺住不耐烦的情绪,隐忍着站起身的冲动,聆听他吟诗作对,人家是舍命陪君子,自己是舍命陪骗子。欺诈师的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黑的搅成白的,把敌人幻想为恋人,把弑杀比喻为行乐。
西索刻意祭出自己凹凸有致的腕骨,臂膀如竹枝环节般秀颀,一边绕着颈边的碎发,一边慢条斯理地揶揄道:「蝼蚁,杀得再多,又有何意思?长此以往只会止步不前,甚至造成辛苦磨炼出的实力倒退,难道你不就是因为厌倦了,才答应同他见面约谈联姻的事吗?」
她斜眼望向独自在河边观景的男人,面容无悲无喜,心中亦不痛不痒。她只把对方定义为普通的友人,可能连友人都算不上,充其量算是偶尔有交集合作的同行。她根本没想过嘉贺会跟揍敌客联姻,至少他俩都没有联姻的想法,全部是两家长辈从中作的梗,与她本人的意志无关。
塔莎不信西索不晓得其中的实情,明知故问委实是可恶的行为,由于对方是不重要的人,她认为自己也没必要澄清。有些事不争便是慈悲,有些理不辩乃是智慧,有些是非不闻就是清净,有些烦恼不管正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