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令营闭营那天的太阳格外毒,江望纾抱着笔记本,站在学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看着朱志鑫和张极勾肩搭背往公交站走。
她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通讯录里新存了“朱志鑫”的名字,是那天实践课结束时,他主动报给她的,说“以后有植物标本的问题,可以问我”。可她翻来覆去打了好几行字,又都删掉了,最后只敢发了句“谢谢你的笔记和照顾。”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江望纾抱着笔记本蹲在树荫下,看着地上的光斑晃来晃去。旁边的小卖部在放流行歌,歌词里唱着“夏天结束了”,她忽然有点慌——是不是只有自己把夏令营的相遇当回事?是不是朱志鑫递笔记,与这几天的照顾,都只是出于礼貌?
公交站那边,张极拍了拍朱志鑫的口袋
张极手机响了好几次,怎么不看
朱志鑫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江望纾”的名字,后面跟着一句简短的感谢。他的指尖顿在屏幕上,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耳尖又开始发烫。张极凑过来瞥了一眼,笑着起哄。
张极赶紧回啊!跟人家说‘不用谢,下次有空一起看球’,多好的机会!
朱志鑫闭嘴呀
朱志鑫把手机揣回口袋,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其实看到消息了,从收到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甚至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想回“笔记本里的知识点要是看不懂,随时问我”,想回“下周末的篮球赛,你会来吗”,想回“这个夏天,很高兴认识你”,可最后,什么都没发。
他怕太主动会吓到她,会打破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平衡。
公交来了,张极拉着他往上走,朱志鑫却回头看了一眼——香樟树下的那个身影还在,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像只落单的小猫。他心里忽然有点软,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发了个简单的“嗯”。
江望纾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慌忙点开,就看到那个孤零零的“嗯”字。她盯着屏幕,忽然笑了——好像也没关系,哪怕只是一个“嗯”,也说明他看到了,也说明这个夏天,不是她一个人的心事。
而公交上的朱志鑫,看着手机里那个“嗯”字,也轻轻勾了勾嘴角。
张极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