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谷的春天,在一种奇异的热闹与和谐并存的气氛中,缓缓流淌,南宫春水果然赖着不走了,美其名曰“指导后辈”,实则每日不是逗弄百里东君酿酒,就是看叶鼎之、司空长风、柳月三人围绕着易文君上演各种明争暗斗的戏码,乐此不疲。
易文君依旧是那轮清冷的明月,悬于九天,不为任何人停留,她创立逍遥派的心法日益完善,每日晨昏定省,于飞瀑寒潭旁开坛讲道,阐述逍遥真意,引导新入门的弟子感悟天地元气,修炼北冥神功基础篇。
她的声音清越空灵,字字珠玑,蕴含着大道至理,听得弟子们如痴如醉,连南宫春水都时常正襟危坐,眼中异彩连连,暗赞此女天赋才情,世所罕见。
然而,明月虽高悬,清辉却可亲。
易文君并非无情草木,更非泥塑偶像,她是逍遥的仙子,亦是鲜活的人,面对身边这些或俊朗、或英武、或风雅、或执着,且皆对她倾注了满腔炽热情感的男子,她亦有凡心,亦会心动。
月华如水,倾泻在听涛居外的温泉池中,水汽氤氲,如同仙境。
易文君卸下外衫,只着月白色冰蚕丝制成的单薄里衣,缓缓步入温热的泉水中,水流温柔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洗去一日的尘埃与讲道的疲乏,她闭着眼,靠在光滑的池壁边,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漂浮在水面。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一丝犹豫,最终停在了池边。
易文君没有睁眼,神识却已感知到来人是司空长风,他似乎是练枪归来,身上还带着水汽和汗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独属于他的、如同雨后青草般干净又坚韧的气息。
司空长风看着水雾中那道朦胧诱人的身影,呼吸瞬间一窒,心跳如擂鼓,他本只是路过,却被这月下仙子沐浴的景象钉在了原地,他慌忙低下头,耳根滚烫,想转身离开,脚步却像生了根。
“杵着做什么?”易文君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水还温着。”
司空长风身体猛地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猛地抬头,对上易文君那双从水雾中望过来的眼眸,那眼神不复平日的清冷疏离,反而带着一丝慵懒的、近乎妩媚的波光,如同月下绽放的优昙花,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司空长风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在易文君这一眼之下,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轰然燃烧,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