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的血刃劈空,魔气反噬带来的剧痛让他身形一个踉跄,嘴角再次溢出暗红的鲜血,他血红的眸子扫过挡在易文君身前、肩头那点幽蓝寒芒刺眼夺目的司空长风,又猛地撞上易文君那双清冷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关切与凝重。
刹那间,暴戾、不甘、以及一丝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如同被烙铁烫伤的刺痛感,在叶鼎之血红的眸底疯狂翻涌,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将血刃重重拄在身下的岩石上,碎石飞溅。
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再看那两人,叶鼎之猛地转头,目光如受伤孤狼般射出骇人的凶光,死死地、一寸寸地扫视着危机四伏、仿佛潜藏着无数毒蛇的黑暗山林,周身散发的暴戾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天外天的幽冥钉…好,很好!” 叶鼎之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在粗糙的石面上摩擦,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刻骨的恨意和沸腾的杀机,“这笔血债,我叶鼎之…记下了。”
易文君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消耗过度的疲惫,指尖流淌的北冥真气再次变得稳定而磅礴,如同深不可测的北冥之海掀起了温和却无可抗拒的漩涡,重新将叶鼎之牢牢笼罩。
这一次,那精纯的力量更加专注、更具引导性,如同最高明的织女,一点点梳理、压制、逼退着他经脉中狂躁的魔气。
叶鼎之没有再反抗,他闭上那双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眼睛,身体在真气的冲刷下微微颤抖着,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任由那股清凉而坚韧的力量,引导着自己体内狂暴失控的力量,艰难地归于暂时的沉寂。
那些狰狞如毒蛇的魔纹,在易文君持续不断的真气抚慰与冲刷下,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缓缓褪色、隐没,最终只留下淡淡的、如同陈旧伤疤般的浅紫色痕迹,烙印在叶鼎之苍白的皮肤上。
当最后一丝狂躁的魔气被强行锁入丹田深处那无形的牢笼,叶鼎之的身体终于停止了剧烈的颤抖,脸上仅剩的魔纹也彻底隐去,只余下失血过多的苍白和眉宇间深重得化不开的疲惫。
缓缓睁开眼,叶鼎之那双曾让无数少女心折的漂亮桃花眼里,血色褪尽,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如同被战火焚烧过的、荒芜沉寂的旷野。
悬崖边,死寂得只剩下风的呜咽,它吹过司空长风染血后变得暗沉的肩头布料,吹动易文君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肌肤上的乌黑发丝,也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