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郭城宇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辗转反侧，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蠢成这样；为什么在被迷药迷倒的时候他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强忍难受帮他洗了澡换了衣服；为什么会贴心准备要养胃的粥怕他难受；又为什么他一个天之骄子要在自己这里处处碰壁却依旧斗志满满……
无数个为什么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2：36，鬼使神差般他给郭城宇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可能睡了吧。姜小帅这样想着刚打算挂掉，就听见那端传来一个比较沙哑的男声“怎么了？”
“你没睡吗？”
“这不重要。”郭城宇独有的懒洋洋的声线在此刻寂静的黑夜里让他久违地感到安心“这么晚了睡不着，有心事？”
“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姜小帅靠在床头，郭城宇愣了几秒，然后笑了一声“行，想听我跟你讲点什么？”
“听说你看过很多书，很聪明？”
“说吧。”
“能给我讲讲传播学吗？”姜小帅随口来了一句“听说现实中越强大的人在舆论场越弱，为什么呢？”他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是书本被翻开的沙沙声，最后才是他熟悉的有点欠欠的又很温柔的声线。
郭城宇讲述的间隙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姜小帅开始想象他鼻梁被灯光照出蝴蝶轮廓的模样，险些睡去。他突然轻声说“你呼吸频率变了。”
“是吗……”姜小帅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郭城宇似乎能够透过薄薄的屏幕看到他在干嘛，果然郭城宇低低笑了“睡吧，我陪着你。”
“如果我明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发现你挂电话的话……”
“不会的”郭城宇很果决地告诉他“安心睡吧帅帅，我会陪着你。”
“好”不多时姜小帅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郭城宇低头，指尖摩挲着书页，他甚至能想象到姜小帅床头有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的暖黄色的光线此刻正代替他去亲吻他的曲线，眉弓，鼻梁，嘴唇……
他在想什么呢？
中药之后听见爱人口中喊着其他人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生气？
不，不是生气，也不是屈辱，而是——心疼。
大概是心疼姜小帅这么多年没有走出上一段的阴影；大概是在心疼自己努力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