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尾巴在日历上越缩越短，像只耍赖的小猫，书桌前堆着的作业终于清得差不多，最后几道算数题的草稿纸上还沾着点零食碎屑，张桂源伸了个懒腰，旁边摊开的课本里夹着小时候杨博文送他的书签，边角都被翻得有点卷了
窗外的鞭炮声早就歇了，张桂源悠闲地躺在床上，校服外套洗了晾在阳台，风一吹就晃悠，像是催着人赶紧把它收进房间里
叮咚——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两下，张桂源把手机摸过来，是杨博文发来的消息
杨博文【在干嘛】
张桂源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指尖在屏幕上敲
张桂源【刚收拾完作业】
杨博文【来我家，我有点东西要给你】
张桂源【你不能给我送过来嘛】
张桂源踢了踢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
杨博文【当面给才有意思】
杨博文【我给你开门】
张桂源【好吧】
掀开被子，消息刚发过去，打开门——张桂源趿着拖鞋，夜色浸在窗玻璃上，就看见杨博文穿着件灰色睡衣倚在门框上，玄关的暖光漫在他肩头，在他睫毛上投了点阴影
杨博文见人出来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卧室走，还不忘把门带上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响着，墙上还贴着他俩小时候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名字挨在一起
卧室里，张桂源刚想把头凑过去就被阻止了
杨博文眼睛闭上
张桂源这么神秘
床头灯的光把杨博文的脸的轮廓描得很柔和，张桂源乖乖合上眼。黑暗里能听到对方起身的动静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他走近时带过来的、独特的体香混着淡淡洗衣液味的气息。床沿轻轻陷下去一块
张桂源好了么？
张桂源忍不住问，睫毛颤了颤
杨博文快了
杨博文的声音就萦绕在耳边，带着点笑意
张桂源悄悄弯了弯唇角，手搭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的纹路，感觉对方的气息离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