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在课桌上，霍雨浩的笔尖悬在演算纸上，墨迹晕开一小片黑色。
帝秋的脚步声停在课桌旁时，他下意识蜷了蜷手——手腕上还留着浅淡的勒痕，是昨天被领带勒出来的。
"队长，这个物理题..."帝秋的练习册阴影覆上霍雨浩的草稿纸。
笔"咔嗒"倒在桌面。霍雨浩抬头正对上王冬的视线——那人歪靠在窗边，校服领口敞着，阳光把他手里转着的铅笔照得刺眼。铅笔每转一圈，他膝盖就顶一下霍雨浩的椅腿。
"让副队长讲。"霍雨浩突然合上笔盖，金属碰撞声惊飞了窗外麻雀，"他去年竞赛拿过这道题的全部分数点。"
王冬的铅笔"啪"地拍在桌上。他伸手拽过练习册时，袖口蹭过霍雨浩的手背，带起一阵薄荷香波的味道——和昨晚器材室里塞进他嘴里的糖一个气味。
"看好了。"王冬用铅笔尾端戳了戳题目，在帝秋看不见的角度，鞋尖勾住霍雨浩的椅腿往后一拉，"这种题要分三部分解..."
霍雨浩的椅子猛地前倾，膝盖撞上桌板。他看见王冬说话时喉结在光线下滚动，讲解声比平时低了八度，像给空气裹了层蜜糖。而课桌下，某人的球鞋正慢条斯理地碾着他的鞋带。
"原来要用这个公式啊！"帝秋恍然大悟的声音引得周围同学侧目。
王冬突然把练习册往霍雨浩那边推了半寸："队长不补充两句？"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连着的草稿纸上是霍雨浩早上算到一半的另一种解法——被王冬用红笔圈出某个步骤，旁白画了只龇牙的小老虎。
霍雨浩盯着那个涂鸦，突然伸手按住乱动的草稿纸："副队长讲得很完整。"他指尖压着王冬的笔迹，在"完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午休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渐渐散去。霍雨浩收拾着桌上的笔记，余光瞥见王冬仍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支铅笔，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怎么，队长今天这么听话？"王冬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指尖轻轻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