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松开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王冬沉默片刻，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你什么时候——”?
“闭嘴，睡觉。”?
深夜的病房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
霍雨浩在睡梦中突然挣扎起来，输液管被扯得哗啦作响。王冬惊醒的瞬间，霍雨浩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他手臂。
“放开我……不要……”?霍雨浩的瞳孔涣散，显然还陷在梦魇里。
王冬直接掀开被子躺上去，双臂穿过霍雨浩腋下，将人整个箍进怀里。
“是我。”?他贴着霍雨浩汗湿的耳廓低语，?“王冬。”?
怀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霍雨浩的额头抵在他锁骨处，呼吸仍有些急促。王冬的手掌按在他后心，隔着病号服感受到微弱但稳定的心跳。
“继续睡。”?王冬收紧手臂，?“我在这儿。”?
连续高烧三天后，霍雨浩终于能短暂坐起。
王冬调好热水，转身看见霍雨浩正艰难地解病号服纽扣，左臂的固定支架让这个简单动作变得异常笨拙。
“别动。”?他拍开霍雨浩的手，亲自去解那些扣子。
随着衣物褪下，霍雨浩身上的淤伤完全暴露在晨光中——从锁骨蔓延到腰侧的青紫，肋骨处尚未消退的肿胀，还有后腰那道狰狞的擦伤。王冬的指尖在那些伤痕上方悬停，最终只是拧干了毛巾。
温热毛巾擦过后背时，霍雨浩轻轻战栗。
“疼？”?
“……痒。”?
王冬嗤笑，手上力道却放得更轻。擦到腰腹时，霍雨浩突然按住他的手。
“下面……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