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买的早点,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很快就与雾气融在了一起。
“这几日的雾倒是比往常浓些,不过也让这南京城添了几分水墨画的意境。”林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前几日我去玄武湖,见着有人在湖边写生,画的雾中残荷,别提多有意境了。等过几日天放晴,我们带着孩子们去划船好不好?念念上次还说想吃湖中的莲子羹呢。”
萧清瑜点头应下:“好啊,正好让恒恒和谦谦活动活动筋骨,他们这几日总闷在书房里,都快闷出病了。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昆曲班,什么时候开课?念念天天缠着我问,说要学那‘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的调子。”
说话间,汽车已经驶到吴公馆门口。青砖围墙外的菊花正开得热闹,五颜六色的花朵在雾中轻轻摇曳,门口挂着的两盏红灯笼,让这深秋的早晨多了几分暖意。刚下车,就见王碧奎披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披肩迎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清瑜,晚晚,你们可算来了,茶叶刚泡好,再晚一步就要错失最佳的茶香了。”
王碧奎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旗袍,领口绣着几枝腊梅,是她亲手绣的,针脚细密,栩栩如生。三人走进客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旁边的白瓷碟里放着瓜子、杏仁等小食。王碧奎的贴身女佣阿梅连忙上前,给她们倒上刚泡好的碧螺春:“夫人说这茶叶金贵,要用八十度的温水冲泡,前三泡的滋味最是清甜。”
“碧奎姐你总是这么细心。”林晚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清香瞬间在舌尖散开,“这茶比我去年喝的还要好,入口甘醇,余味悠长。对了,吴将军呢?没去军营吗?”
“他今早去了,说是晌午就能回来。”王碧奎笑着给她们添了些热茶,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昨晚回来还说,苏州的朋友送了些上好的丝绸,问我要不要给孩子们做几件新棉袄。我说清瑜的眼光好,等你们来了一起挑颜色呢。”
萧清瑜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墙角的绣绷上,上面绷着一块湖蓝色的真丝锦缎,已经绣好了几片竹叶:“这是给小孙女准备的襁褓吧?颜色真好看,衬得孩子皮肤定是雪白的。”
“是啊,想着天冷了,得提前备好。”王碧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里满是期待,“我还想绣些兰草在上面,取‘兰馨蕙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