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深秋，画展开幕夜。
顾晚星站在画廊入口，深吸一口气。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只为在人潮涌入前，独享那些画作。
这是王俊凯三年来的首次个展，主题“裂隙中的光”。她几乎能背出他每一幅画的创作年份与背景——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将他从阳光少年变成了忧郁画家。他的画风从此转变，从明亮温暖变得深沉灰暗，却又在无尽的黑暗中，藏着令人心颤的微光。
“小姐，请出示邀请函。”侍者礼貌地打断她的思绪。
顾晚星递上烫金请柬，目光早已越过侍者，飘向展厅内隐约可见的画作。作为国内最具潜力的年轻画家之一，她本可以艺术家身份受邀，却选择了以普通观众身份前来。今晚，她只想做王俊凯的一个安静欣赏者。
展厅灯光柔和，墙壁是深灰色的，恰到好处地衬托出画作的张力。她缓缓走过前几幅作品，那些深蓝与暗灰交织的画面，仿佛能将人吸入无底深渊。
然后她停住了。
面前是一幅名为《蚀》的画。大片的黑色与深蓝漩涡中，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微金线蜿蜒穿过，如同黑暗中顽强存活的一缕意识。旁人或许只看到压抑与绝望，但顾晚星看见了别的东西——那道金线不是被动存在的，而是在与黑暗抗争。
“你在看那道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晚星转身，呼吸微微一滞。王俊凯就站在她面前，比海报上更加清瘦，眉眼间的忧郁几乎实体化，像是从他自己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它不是在逃跑，”顾晚星轻声说，转头重新看向画作，“它在引导黑暗起舞。”
长时间的沉默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话。或许她不该对一个艺术家解读他的作品，尤其当这位艺术家是王俊凯时。
“很少有人这么看。”他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大多数人说那道光是在求救。”
“那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表面的冲突。”顾晚星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进入了艺术讨论的状态，“但光的走向是自信的，它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看这里的笔触——”她指向金色线条的一个转折点，“这不是慌乱中的逃窜，这是引领。”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投入，连忙补充：“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您的作品总是能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王俊凯没有回应她的谦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