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潮翻滚散去,余音依旧回荡在重阳之上。
“一问天地.”袁飞道站在高楼上,眺望遥远之外的那个虚幻人影,抿了一口茶。
“那天的处处惊雷,原是因此人而起。”
他微微眯眼,神色有些凝重:
“这黄金行省中,何时多出了这样一位人物?精神笼罩上百公里——恐怕不只是上百公里。”
老人笃定,这样能上问不。
这样能【下问苍天】之人,又怎会是个先天大境?
下问苍天,寻常神祇亦难为也。
“非是真身,只是一缕意志映照,高天之上,天尊,又是些什么?”
袁飞道手中茶杯扭曲,变成一缕淡薄的雾气流淌在指掌之间,
天上飞雪落下,还未及近身,便蒸腾成雨,再蒸腾成雾。
雾气朦胧。
“试试他?”
“罢了,此时此刻,还是莫沾因果的好。”
…………
此刻,天中,虚幻人影踩在风中。
有大雪落下,从他的身体中穿过,未曾染上半点白。
虚幻人影明明是抬头看天,可在一道道视线的凝视中,却又给那些目光的主人,以一种虚幻人影在‘俯瞰’的错觉!
这很矛盾,很冲突,但又真真切切。
这个老人看起来实在太‘高’了。
高过浑浑大地,高过冥冥上苍。
有议员攥紧了虎头手杖,有先天与大宗神思惊动,恍惚落魄。
“罢也。”
虚幻人影一声轻轻叹息,似在怅惘,又似索然无味,若似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他竟没去继续惩诫那些冒犯的大宗,就好像一个成年人不会去和地上渺小的蝼蚁计较,
虚幻人影只是朝着上苍走去,走一步,高一截,更虚幻一些,如此,连踏三步。
每一步都踩出翻滚蒸腾的精神海。
他消失了。
只有雪还在下。
大宗师们埋头奔逃,偌大的重阳市是寂了又寂。
那空余的幽幽一叹在四散着。
这座城。
那座城。
………………
高天之上。
天尊。
两个词犹如一场暴风雪,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吹到了另外六座上级城市,吹到了一个个教派耳中,吹到了黄金城。
等待区。
“是侍者。”胡忠礼目光晶亮,看着从重阳市那里流传出的视频资料。
一步百里春夏秋冬,下问上苍,上苍呜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