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最终目的,无非是逼迫小皇帝撤销那些损害了他利益的“新政”,顺便再从朝廷那里敲诈更多的封赏与田产。
就在这时,车厢的帘子被掀开,一名家将头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
“王爷,时辰不早了。只是……我们今早派出去的几批探马,到现在…一个都还没回来。”
这位在家丁中还算有些见识的头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探马是军队的眼睛和耳朵,尽数失联,这在任何一本兵书里都是最危险的讯号。
然而朱常洵的脑子里显然没有兵书这两个字。
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那只肥得像熊掌一样的手,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回来作甚?能有什么事?”他嘟囔着,又吞下了一颗葡萄,“这方圆百里,除了咱们,还有谁家的人马?一群泥腿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出一丝油腻的笑意。
“许是那帮兔崽子在路上见着了什么野味,自个儿打猎快活去了。你传令下去,告诉后面的人,再不回来,待会儿本王的烤全羊可就没他们的份了!”
家将头领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福王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躬身领命:“是,王爷。”
他退出去的时候,心中那丝忧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浓了,他总觉得这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疯狂地滋生。
而车厢内,朱常洵已经开始为是先吃羊腿还是先吃羊排而烦恼起来。
……
在距离福王那片混乱营地约莫十里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几名身形剽悍眼带凶光的蒙古骑兵正用套马的绳索粗暴地将最后一个福王的探马从马上拖拽下来。
那探马摔得七荤八素,头盔也滚到了一旁,他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爬向为首的一名骑士,脸上写满了惊恐,语无伦次地求饶:
“好汉饶命!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询问,而是一把冰冷的马刀。
刀光一闪。
求饶声戛然而止。
为首的那名蒙古百户用一块破布随意地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动作熟练得仿佛只是宰了一只碍事的鸡。
他翻身上马,对着不远处树荫下的一道身影恭敬地抱了抱拳。
胡霆保勒马立于阴影之中,面甲下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早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