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心神剧震,而一旁的范景文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朱由检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你担心的,是如何分辨首恶与胁从。朕,早就为你想好了答案!”
“卢象升、孙元化的两万京营新军和田尔耕的锦衣卫缇骑就是这答案的笔与墨!税务司的官员只管拿着册子上门收税!”
“有任何地方出现所谓的百姓围堵,”皇帝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其危险,“锦衣卫缇骑会立刻出动,精准抓捕那些躲在人群后面煽风点火的乡贤名士!”
“若有乡绅愚蠢到敢动用家丁豪奴,行暴力抗法之举,那更好!”朱由检笑得冷酷,“抗税需要证据,平叛只需地名!”
范景文听得浑身冰凉,尤其是那句“平叛只需地名”,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九幽深处的冰窟之中。
皇帝管这叫征税?
范景文扔自震撼的时候,皇帝继续开口。
“度支预算司!”他翻开了第二页,“朕要知道,国库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哪里!”
“朕会下旨,自崇祯二年起,我大明所有部门的开支,无论是兵部造炮还是工部修河亦或是其他种种,都必须通过该司编制的预算案!否则,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毕自严眼神一亮,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权力!
但他随即又皱起了眉:“陛下,各部院衙门积弊已久,账目混乱,恐怕会以各种理由搪塞、阻挠审计。”
“他们敢?”朱由检笑出了一丝未来的味道,
“度支预算司拥有对所有部门的审计的权力!东厂、锦衣卫的‘会计司’直接并入!朕授权此司可以随时随地,不需要任何理由地审计任何一个衙门的账目!甚至可以派驻专门的‘审计员’进入吏部、礼部、大都督府等等这些机构!任何敢于阻挠审计的人不必上奏,不必审问,随行的锦衣卫有权直接将其拿下问罪!”
“朕要彻底铲除那些所谓的‘部院自留地’和‘小金库’!将帝国的每一分钱都置于朕的眼皮子底下!”
范景文已经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盐铁司!”朱由检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盐与铁,国之命脉,绝不容私人染指!”
“此司的职能,就是将盐、铁乃至以后发现的重要的战略物资和财政来源,从过去那种分发给盐商,任其腐败牟利的模式彻底转变为朝廷直接经营!朕要收回这份利权!”
毕自严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变革,这一下要得罪的是整个盐商集团,以及他们背后那错综复杂的保护伞!
“陛下,盐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