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竭诚以对。”
朱由检没有看他,目光仿佛穿透了暖阁的墙壁,望向那片天空:“你说,我大明的魂,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温体仁瞬间有点懵了。
太大了,也太空了。
温体仁的头脑在刹那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旋转。
这是陷阱?是试探?还是……一道关乎生死的投名状?
若是先帝问,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纲常,是礼法,是祖宗成宪”。
若是换了任何一位阁臣问,他会根据对方的派系,或答“民心”,或答“社稷”。
这些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永远不会出错的答案。
但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年轻天子,任何一个标准的答案,都可能是他仕途的取死之道!
温体仁斟酌再三,每一个字都在舌尖上反复滚过,最终用无比沉痛而恳切的语气答道:“回陛下,臣愚钝。若论大明之魂,往昔或在朝堂,或在士林。然如今……国事维艰,外有强虏,内有沉疴,臣以为,大明之魂已不在别处,只在陛下一心!”
“在朕一心?”朱由检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笑意薄如刀锋,“好一个在朕一心。可朕这一人之心,如何能让天下军民都感同身受?如何能让九边将士,甘为朕死战?又如何能让江南士绅,甘为朕纳粮?”
皇帝霍然转身,双目如电,那目光不再是遥望晴空,而是如两柄烧红的锥子直刺温体仁的心底:“朕要的,不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空话!朕要的是一把利刃!一把能斩断旧弊沉疴,能让朕的意志畅行无阻,能将这涣散的人心重新聚合起来的……无上权柄!”
“朕要重塑大明的‘魂’!”
“是以,朕要将这礼部……彻底鼎革!”
温体仁艰难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又在下一瞬被烈火点燃。
对礼部革故鼎新?!
这个执掌天下教化、科举大典,被视为士人精神殿堂的清贵之所要被动刀了?
这不啻于向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宣战!
温体仁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劝谏,但话刚到嘴边,他就看到了皇帝那双眼睛。
平静,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在那双眼眸的深处,温体仁看到的不是询问,不是商议,而是一道已经降下的天宪,一道不容违逆的煌煌大势。
而他温体仁,要么顺势而上,要么被这大势碾为齑粉。
没有第三条路!
在这一瞬间,恐惧、犹豫、乃至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