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姑息。
这道圣旨也曾在江南的商圈里引起过一阵小小的波澜,旋即又化作了酒桌上的笑谈。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刚坐上龙椅,就想对他们这些掌控着大明经济命脉的世家大族指手画脚?
天真!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位年轻的皇帝在乾清宫里,对着空空如也的国库和雪片般飞来的灾情急报,是何等的焦头烂额。
这道圣旨在他看来不过是弱者的叫嚣,是无计可施之下最后的色厉内荏。
他陈万年连同整个江南的士绅豪族早就看透了这些大明皇帝!
而他自己联合了一些胆大包天的家族暗中结成同盟对那道圣旨阳奉阴违,不仅没有开仓平抑粮价,反而借着风声更紧将市面上的粮食又悄悄吃进了两成。
他们在等。
等北方的灾情再重一些,等朝廷的钱粮再紧张一些,等那位年轻的皇帝主动派户部的官员低声下气地来和他们商议。
到那时,粮食的价格就不是朝廷说了算,而是他们说了算!
至于那份“谋逆”的罪名?
笑话!
他要是有胆子动整个江南,那这天下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他甚至懒得去想山西晋商的下场,那是他们蠢,通敌的把柄被抓住了。
而他们呢?
他们是忠心耿耿的大明子民,只是在用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和经验做点本分的生意罢了。
“老爷,”一旁的管家躬着身子,轻声细语地禀报道,“后厨新得了几只肥美的太湖蟹,正是蟹黄满膏肥的时候,配上咱们家藏了三十年的花雕,您看……”
“嗯,晚上就用这个。”陈万年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连眼睛都未曾睁开。
“轰——!!!”
一声前所未有仿佛旱地惊雷般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庄园正门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是如此之巨大,以至于整个庄园的地面都为之震颤!
陈万年肥胖的身躯猛地从躺椅上弹起,他身边的侍女和管家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怎么回事?!!”陈万年惊恐地大吼,脸上满是肥肉堆积出的惊疑。
回答他的是从前院方向传来潮水般涌起的绝望哀嚎!
那声音根本不像是打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戮!
不等陈万安想明白,一支黑色的箭矢“嗖”的一声,携着刺耳的破空之音穿过大开的堂门,越过数十丈的距离,精准地钉在了他身后“富甲江南”的牌匾上!
箭矢的力道是如此之大,整支箭几乎完全没入了坚硬的木匾之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