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人在巷子里撕掉胡子,脱下衣服,恢复了南虞人的模样。
毕竟他们四个都不会说北莽话,若是在街上被人盘问,一下子就露馅了。
而彭城中尚有十万南虞百姓,混在他们之中,更加自然。
接下来由薛听雨带路。
五人七拐八绕,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民宅。
开门的是一个两鬓斑白,满脸颓唐之色的中年男人。
孙伯安,为人忠勇,曾是薛关手下的万夫尉。
当他看清薛听雨的脸时,整个人愣了下,随即一把将她们拉进屋内,快速关上门。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孙叔,城中现在什么情况?”薛听雨问。
陈木打量这个宅子,发现十分简朴,屋子里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探出头来,好奇地望着他们。
孙伯安叹了口气,道:“邵豪那个奸贼,投降之后,为了向北莽人表忠心,大肆清洗军中有反抗之意的将领。
凡是薛将军的旧部,不肯同流合污的,不是被杀,就是像我这样被贬为庶民。
如今整个彭城的南虞军队,都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彻底变成了北莽人的一条狗!根本不可能再起事了!小姐,你不该回来的!”
薛听雨骂了句“狗贼”,又咬了咬牙,眼中带着一丝期盼,也带着一丝恐惧:“我家里人,我娘,二妹,三弟,四弟他们……”
孙伯安闭上眼睛,面露痛苦,摇了摇头。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薛听雨肩膀颤抖。
良久,她眼中的痛苦全部转换成怒火。
她一字一顿:
“我!誓!杀!他!”
“小姐……唉,从长计议吧。先进屋。婉儿,弄点吃的。”
孙伯安招呼几人进屋,又让他妻子准备吃食。
他的妻子名叫张婉,身材丰腴,面容友善,一边照料着那活泼好动的小男孩,一边端茶做饭,不一会就做好一桌小菜。
边吃边聊。
“陈将军,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功业,在下佩服,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孙伯安听说了陈木的功绩,肃然起敬。
“孙校尉客气。听说最近城里有刺客,被刺杀的人,可是邵豪?”陈木问。
“正是他。”
说起这件事,孙伯安惋惜无比。
“听说那刺客潜入府中行刺,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就差那么一点……可惜,没把他杀死。”
果然是邵豪。
陈木心中了然,又问:“邵豪最近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