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冲进大堂,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禀三位将军!城东三十里外,发现北莽大军主力动向!他们……他们正朝着肃马城方向急行军!”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陡然一紧。
但三位主将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
汤仁牧与余宇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
“意料之中的事。”余宇澄沉声道,“浑河之上,能停靠大船、便于大军渡河的渡口本就不多。他们现在最可能的选择,就是来我们肃马城外的渡口碰碰运气。”
“那些船已经被我烧光了。”陈木道。
北莽人注定要白跑一趟。
“你们觉得,他们在发现无船可渡之后,会恼羞成怒,转而攻城吗?”余宇澄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不会。”
陈木的回答斩钉截铁。
“他们之前兵力完整时尚且对肃马城心存忌惮,如今士气受挫,更不敢轻易攻打一座坚城。”
“陈木说得对。”
汤仁牧深以为然。
“那我们……要想个办法,缠住他们才行。”余宇澄的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嗯……”
陈木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在地图上缓缓扫过,将肃马城周边的每一处地形都刻入脑中。
种种战术构想在他脑海中闪过、碰撞、融合。
他忽然想到个大胆的主意。
“有了。”
……
与此同时。
肃马城以东,旷野之上。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暮色中行进,旌旗连绵,刀枪如林,却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
呼延博,北莽万户。
完颜洪的堂兄。
完颜洪不在,他被推举为这支大军的临时统帅。
他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大君完颜洪与两万精锐被隔绝在河南岸,生死未卜。
悍将赤脱率领赤旗营前去截杀,至今未归。
一连串的变故,让整个大军都笼罩在一片不安的阴云之下。
“报!前方发现赤旗营的溃兵!”
一声高喊传来,呼延博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数个狼狈不堪的骑兵身影,正朝着大营的方向狂奔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打了败仗?”
“赤脱将军呢?他怎么没回来?”
周围的将领们议论纷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