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都跪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油灯的光线照在一张沟壑纵横、威严不凡的脸上。
“父皇!”
虞灵安一惊。
“这么开心,跑到哪里去玩了?”
南虞皇帝,虞烨。
他坐在椅子上,眼角皱纹深邃,手里拿着一本奏折。
像是位突然收到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匆匆赶回家连工服都还没来得及脱下的老父亲。
虞灵安有些心虚,但也提前预想过这种情况,并不慌乱,开口便道:“我去金凤楼里听评书去了。”
“今晚讲的什么?”皇帝问。
“讲北境肃马城的故事。”
“嗯?”
皇帝抬起头看向虞灵安。
“怎么讲的?”
这两天城里的说书人齐齐出动,在街头巷尾宣扬陈木力退北莽的故事。
但天阙城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
城与城之间泾渭分明,那些街头的话,尚未传到皇帝耳朵里来。
“讲有个叫陈木的英雄……”
虞灵安把故事讲了一遍。
她听了这些天,已经滚瓜烂熟,讲起来朗朗上口,有些说书人的派头。
皇帝一边听,一边看手中奏折,眉毛微微皱起。
虞灵安讲的这个故事,尽管细节有些失真。
大体上,竟和大理寺刚呈上来的余宇澄口供一样。
是余宇澄的手笔?
知道自己可能面临阉党攻讦,所以提前放出消息,积攒名声?
可若是这样,故事的主角为什么不是他。
而是一个无名小卒?
陈木?
“父皇,北境那边战局到底怎么样了呀?真有这么个英雄少年吗?”
虞灵安讲完,眨了眨眼睛,透出一丝狡黠。
皇帝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或许是真的。”
“那他立下的,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按兵部之制,可封万夫尉。”
“只是万夫尉吗?我还以为能直接封将军呢。”虞灵安噘嘴,“父皇小气!”
“将军可没那么容易,他一个民夫出身,能封万夫尉,已是我皇恩浩荡……”
皇帝笑笑,他向来宠溺这个小女儿,和她说话十分随意,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
“可书上说,任人唯贤,不论出身。他立下的功劳,和他的出身,又有什么关系?崔家王家那些小子,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些事吧。”
虞灵安撒娇道,“我头一次听到这么厉害的人,父皇你把他召到京城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