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人的心魔,需要破除啊。”
心魔?
大家听糊涂了,不由自主,将视线投向赵竞之怀中。
但林妩垂着头,手上的鲜血染满裙袄,令人难以窥探她的反应。
而大家不由自主地被另一个人的反应,吸引过去了。
赵竞之本就白皙的面庞,居然唰地变成灰白的颜色,明明是英气勃发的武将,身躯却微微佝偻下来,呈现出日薄山西的姿态。
大家愣住了,这是……
“这是——”大王子的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根,兴奋得语调都微微上扬了“赵竞之,你不行了,对吧?”
“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你从踏上平遥关那一刻起,便连刀都提不起来了,对吗?”
什么?
众人一时间无法理解,“连刀都提不起来”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样一句话落在武将身上,意味着什么,身为战士的他们,太懂,又不敢懂了!
然而大王子如此张狂疯癫,惯爱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取乐,怎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他陡然拔高音调,兴奋地高声道:
“难怪你一直龟缩不肯出战,原来是赵家在平遥关之败,在你心中留下的阴影之深,你竟对平遥关恐惧至此,连靠近这片土地,都让你力气尽失,武力归零。”
“赵竞之。”
他恶意地在林妩和赵竞之脸上梭巡,笑容越扩越大,斩钉截铁道:
“你,废了!”
啊!
短短三个字,在达旦精兵中引起轩然大波。自然,也让宁司寒和圣子震愕不已。
两人迅速将此前赵竞之的异状串联起来,终于为违反常理的行为,找到了答案。
“赵竞之,你……”宁司寒欲言又止。
但他眼中的理解,甚至可能还有一点同情,狠狠刺伤了赵竞之。
赵竞之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卑微过。
他虽然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威风凛凛,却如同身至地狱,被四面八方审视的目光剥光衣服,凌迟示众。
“对……”他喉头干涩带血,嘶哑道:“没错。”
“我已经废了。”
“我……根本没有能力,带妩儿……杀出去。”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赵竞之在京城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
可来到北地,又进入盘於地界后,他频频梦魇,总在夜里惊醒。
尤其来到炼人窟后,没有人知道,他一闭眼便是万人坑里尸山血海,数个枪头扎进同一个胸膛,一把尖刀横扫数个头颅,而飞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