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化妆品。
所以雪花膏,也成了姑娘们稀罕的东西。
就这么一小袋雪花膏,还是上次林安柔回来时,带给林安鱼的。
林安鱼平时都舍不得用。
她小心翼翼挤出一点乳白色的膏油,点在手背上,嗅着那股淡雅的桂花香气,她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将雪花膏均匀地涂抹在手背上,随着那抹香味的铺开,心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跟着舒展起来。
林安鱼的心情变得愉悦,轻轻扇动双手,只希望空气里,有更多的桂花味道。
感情让人多彷徨。
林安鱼既怕手上香味太浓,会暴露出什么。
又怕香味散不出去。
她反反复复嗅着自己双手,只觉得那香味忽浓忽淡,这下,她刚刚舒展的心情,又变得起伏不定。
思来想去,林安鱼又挤了一丁点雪花膏涂抹在手背上。
然后才小心翼翼将雪花膏的袋口折叠好,用夹子夹封住,轻轻放回抽屉中。
本以为可以出去了。
可林安鱼忽然又觉得,自己身上穿的对襟花褂子和补丁长裤不太好看。
打开柜子,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却没有一件满意的。
她忽然想到,那件鹅黄色的布拉吉长裙在阿姨那里。
前些日子,刘淑芳偶尔会问林安鱼,要不要试一试那件布拉吉长裙,林安鱼后悔当时没有答应。
她踟蹰于柜子前,最终悻悻地关上了柜门。
门外的陈旸,满心欢喜等了林安鱼半天,也不见林安鱼有所回应。
陈旸也不好催促,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脸懵的回到堂屋。
“安鱼呢?”
老妈刘淑芳随口问了一句。
陈旸不知道怎么回答,喉咙滚动间,闷声“嗯”了一下,走到桌子前坐下。
“嘁,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在女人面前屁都放不出一个!”
“妈,你冤枉我了。”
陈旸抗议了一声。
“老伴儿,你骂这臭小子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陈援朝也觉得憋屈。
刘淑芳没回答,只嫌弃地看了眼父子俩,然后起身走到林安鱼房门前,轻轻敲门道:“安鱼,快出来吃饭了,再不出来的话,饭该冷了。”
“来了!”
屋子内,响起林安鱼局促的回应。
刘淑芳见状,得意地转身,回到饭桌前,对陈旸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对安鱼要多耐心,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