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
坐在陈旸对面的林安鱼,始终默不作声地小口吃着饭,只趁左右的叔叔阿姨没注意,才偷偷抬起头,看几眼陈旸。
看着陈旸机械地刨着饭,她大概有些感同身受,咬着唇,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饭桌上,不止她和陈旸两个人。
哪怕让她和陈旸随便说一句话,这话的内容无关任何情感的表达,她也是决计不好意思开口的。
更何况,除了害羞以外。
摆在林安鱼和陈旸之间的,还有另一个难以面对的问题。
以林安鱼的阅历,她无法主导着她和陈旸,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种事,只能陈旸来做。
但陈旸吃完饭以后,就坐在台阶前,开始思考明天该做一个什么样的陷阱,来捕杀山上那头花豹。
没办法,明天只有他和张主任两人上山,外加一把枪、一条狗。
这种阵容,要想弄死一头花豹,运气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陈旸脑子里想了几个陷阱方案以后,发现还不如在心里,默默念几句“老天爷保佑”,更让心里面踏实。
当然,靠祈祷老天爷,过于乐观抽象了。
陈旸还是宁愿相信自己。
他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打猎的经验和技巧,也相信自己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眼一样,可以精准找到猎物的破绽。
就像现在。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光线有些暗,陈旸的目光却能精准落在林安鱼身上。
嗯?
林安鱼在泡苋菜的种子?
陈旸看到林安鱼走到水缸前,似乎准备舀些水到那个大盆子里。
不知是因为心烦意乱,还是因为身姿纤细的林安鱼,站在大水缸面前更显纤弱的背影,激发了陈旸的某种冲动。
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水缸面前,从林安鱼手中拿过水瓢,将水缸里的水,舀到大盆子里。
哗!
水声冲刷着盆子,也冲刷着陈旸心里某些东西。
妈的。
我到底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矫揉造作。
原谅该死的他,上辈子没结过婚。
虽然身边不乏女人,可陈旸并没有谈过恋爱。
上一世家破人亡之后,让陈旸对感情这种事痛定思痛,将肉欲和情感做了理性区分。
他周围不缺女人,但和她们也仅仅保持肉欲的关系。
这让他在情感这块的体验,几乎一片空白,甚至自我意识中,带着一些大男子主义。
就像现在。